洛施伸手在他眼前晃啊晃。
    钱卫抿唇,眼珠子终于肯动了。
    洛施讪笑道:“你是生我气了吗?”
    要说洛施最惹人爱也最招人恨的,当之无愧为她的直脾气。
    钱卫败下阵来:“没有。”
    他顿了顿,主动去拉她的手:“如果破局的方法只有献出性命,我想问你试一试同我分担,可不可以?”
    若论洛施直来直去许多年,钱卫就是惯会打商量的,叫人一听便无法拒绝。
    而洛施本就心虚,更莫说听到他这般好言好语。
    她无意识的看向别处:“可以……嗯,可以。”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
    洛施的一条腿曲着,随着马车的抖动,不时停靠在身旁人的肩膀上。
    她们前脚告别李玉容,收拾行装从客栈离开,前往城门口的路上,途径庆玉坊的门面,却不曾想,昨日还宾客盈门、往来不断的地界,已人去楼空。
    洛施有想过,李玉容取走并烧毁了画有关扶止的美人图,虽说必然是出于关扶止的意愿,可毕竟展出那幅画的庆玉坊背后老板始终未有出面。
    她还是挺好奇,摇钱树一旦失踪,就相当于要了店家的命根子,不知会是怎样的热闹!
    这下,热闹算是没了。
    迷迷糊糊中,洛施听到有人问道:“平熙出身迷雾谷,如今主动约我们去千金城,可否将那个背后伪装天神的人视作他?”
    洛施困极了,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至少可以肯定,他脱不了干系。”
    说着,洛施几乎用气声添了一句:“平熙,不会是真名。”
    “可吴老认出了他?”
    钱卫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正是如此,才会感到不可思议。
    洛施语气仍轻飘飘的:“这世上多的是隐瞒身份和容貌的法子。”
    那就太可恶了,吴老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在对他忏悔自己的错误。
    钱卫垂着眼睛想,但吴老并不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他的眼前。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钱卫愈加心悸。
    “不算怀疑,”
    洛施诚实道:“他问过我出谷事宜,我就想着,将他带在身边也放心。”
    顺水推舟罢了。
    说不上由她牵头,要知道,吴老离世,于情于理谷中能做主的当轮到平熙,若是正常情况下,她是万万不会想到将主意打到他头上的。
    可跃跃欲试要出谷的,还是平熙。
    想到这里,洛施更加头疼,她以为带在身边可以放心,可没想到如此一来正巧就着了对方的道,才闹出庆玉坊诸多事来。
    她捧着脸叹了一口气。
    钱卫挥动缰绳,此时马车外独他一人。
    他见洛施实在心事重重,不动声色的将她劝了进去。
    越往南走,钱卫心里越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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