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特部因此大乱,不少领主已然吓破了胆,四散奔逃。
    但明军已然将阵势拉开,两侧骑兵又将一窝蜂、三眼铳和火箭轮番发射,最大限度地扑杀敌人。
    这么多先进的武器,也有皇帝御驾亲征才能带得出来。
    首领科赛塔布囊饶心如死灰,他的儿子叫道:“额布,别管那么多了,快逃吧!”
    他抢先下令,命令军队往北撤退。
    边军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胜仗,当下就要追击。
    朱厚照却道:“穷寇莫追,快往汗廷去。”
    张彩心下大定,随众浩浩荡荡奔赴汗廷。
    可当他们赶到后,看到战车紧紧将汗廷包围住,却不发动冲锋。
    朱厚照的心咯噔一下,他忙快马加鞭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李越,被当作了人质……
    一旁戍守的将领不认识他,见他年纪轻轻,便问道:“请教你是?”
    张永在一旁道:“没眼色的东西,这是威武大将军,还不快回话!”
    虽然没听过,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将领吓了一跳,忙道:“是是是,是里头在和谈呢。”
    朱厚照一愣:“和谈?”
    战车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他穿过遍地尸骸,大步流星地进了金帐。
    月池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月池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虽不至于满身血污,却也是形容憔悴,风尘仆仆。
    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一个皇帝,说是一个寻常大兵都有人信。
    朱厚照也在打量她,她穿着寻常蒙古男子的服饰,头发蓬乱,面色蜡黄,瘦伶仃地立在他面前。
    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一个文人秀士,简直同逃荒流民一般无二。
    他的嘴唇动了又动,半晌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刚要抬起的手亦落了回去。
    他上前两步,后又顿住,踟蹰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一个“你”
    字,可一语未完,泪水已是滚滚而下。
    帐中寂寂无声,月池一时也愣住了,他们的确是很久很久都没见面了……可当朱厚照上前来要拉住她时,她还是马上回过了神。
    她跪倒在地:“臣李越叩见陛下!”
    杨一清、刘瑾、张彩、时春等人这时才从那种诡异的气氛中挣脱出来,他们也跟着跪下,山呼万岁。
    朱厚照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心沉了下去,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继续登上了主位。
    外围的将士听到了里头的高呼声,亦跟着下跪行礼。
    一时之间,整个汗廷都回荡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位于内帐的满都海福晋闻声一震,惊道:“居然是汉人皇帝亲征?居然是汉人皇帝亲征?!
    难怪,难怪……”
    她躺在床榻上,又哭又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是输得不冤,输得不冤……”
    外帐中,朱厚照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才朗声道:“平身。”
    这时,他又恢复了一个皇帝的素养,他问道:“怎得突然要和谈?”
    刘瑾没好气道:“这事儿得问李御史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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