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漾联系不上陆也明,更联系不上施展薇。
    云霖霄望了一眼云渡,他不太正经地倚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手上正在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施明漾注定会输。”
    云霖霄说。
    “哈。”
    云时嘉拎着一件长衫恰好从门口进来,有些粗暴的推门声令房间内的两个人皱眉。
    云霖霄转身面对着温彼得堡的夜景,不去看他:“我办公室的门价值七百万,弄坏了的话,提前把钱打到我助理账户上。”
    云时嘉没理他,坐在云渡对面的沙发上,“他连没有血缘的妹妹都下不去手,更别说施展薇了。”
    他想到了笑着抢走云渡手里的打火机,手指微动,火苗就迸溅出来,“还记得当初问陆也明的那个问题吗,云霖霄。”
    “‘选家人,还是兄弟?’你们说,这个问题,施明漾会怎么回答,你们说他是会选家人还是兄弟。”
    云霖霄盯紧云时嘉手中的火光,多明亮,仿佛可以烧尽童年回忆里的那一场大雪,他好不容易配合着回答:“他没有选择机会,家人和兄弟,他都不要想。”
    云渡笑了两声,“你们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恐怖。”
    云时嘉把有些热度的打火机丢回他怀里,“怎么,你不恐怖?当年亲手杀了云译程的人是谁?”
    “施明漾不也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
    云渡满不在乎地回答。
    像吗,一个是父亲攥着他的手捅进母亲的心口,一个是捂住父亲的口鼻欣赏他挣扎的死状,他们终究还是很不一样的。
    碧里丝记忆里,施明漾很少哭,他总是在家人面前展现出坚强的一面,可她或许是忘了,施展薇姐姐常常调侃施明漾是爱哭鬼。
    施明漾脊背弯曲着,他的哭声压抑又克制,埋进了胸口,也将无助和绝望一起埋进体内。
    小金日内要他善良绅士温柔,又要他心狠手辣无情无欲。
    他似乎被割裂成两半,生长不动了。
    男爵站在施明漾身侧,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他的惨状,过了很久,他才问:“计划要继续吗,陛下。”
    佐伊,成为合格的大人要几步?
    小时候,金日内经常问他这个问题,后来是小金日内问他,他为了应付这个问题,早把回答熟记于心。
    可直到那天,他再次被问的时候,又想循规蹈矩地背诵回答。
    杜普菲摇头:“停,佐伊,停!
    不对,成为合格的大人,只要你自己的问心无愧就好了。”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杜普菲隐忍的母爱。
    “那母亲,怎样才算问心无愧?”
    他问杜普菲。
    “我不知道,佐伊,我不知道。
    我没做到过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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