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奇道:“那他怎会让你教?”
    月池道:“因为我身上有许多他父亲的特质。
    博学、严厉又不乏亲切。
    这说来,还要感谢刘健刘先生,我只是把他们在端本宫里教我的法子,依样画葫芦而已。”
    时春奇道:“你是说,他把他对他爹的感情,移了一部分到你身上。”
    月池挑挑眉:“正是因此,我才能从他那里,套出了不少黄金家族的私隐。”
    时春道:“可这毕竟只是移情而已。
    他就算把你当成亲爹,也未必会事事听从啊。
    依我看,如若不能更进一步,或许就该换一处着手了。”
    月池颌首道:“都听你的。
    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时春扑哧一声笑出来,轻轻打了她一下:“你要是真听我的,那就好了。”
    月池道:“你放心,永谢布部,是迟早要去的。
    张彩的状况,还得从他们手里才能探知。”
    时春一愣,她叹道:“张彩……”
    她们所没料到的是,远在永谢布部中,张彩临风而立,正心绪万端。
    琴德木尼将一袭羊皮斗篷丢在了张彩身上。
    张彩被砸得一愣,琴德木尼笑道:“穿上吧,汉人大官。
    这里可不比你们中原。
    若是病了,可没有药来医病。”
    张彩道了声谢,慢慢把斗篷披在身上。
    琴德木尼见状不由一笑:“喂,汉人大官,你们的皇帝明明派人来接你回去了。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张彩早已知晓这位是太师之女,他道;“尊贵的小姐,我留在这里,自然是因为和你们的承诺还没有完成。”
    琴德木尼讥诮一笑,她生得明艳,又个性高傲,明明是在讽刺人,却别有一种刀锋般的艳丽。
    她道:“少说这些瞎话。
    在我面前,我劝你还是老实些。
    你也不想想,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凭什么信任你,让你参与到事关我部存亡的战事中来。”
    张彩一愣,他疑心这位小姐是奉她父亲的命令来试探,他道:“小姐,我们都已经是盟友了,我怎会对永谢布部施害。”
    琴德木尼道:“老虎和狮子合作杀死狼,可在狼死之后,老虎就立刻将利爪伸向狮子。
    你以为,你们的打算我不清楚吗?”
    琴德木尼转头看向他,一双妙目中寒光四射。
    张彩没想到她变脸比翻书还快,被惊得倒退一步,他忙道:“小姐,你容我细细禀报。”
    琴德木尼秀眉微挑:“说吧。
    我听呢。
    你说得有理有据,我们自然还是朋友,可你要满口胡沁,我就只能教教你,该怎么说话了。”
    她笑靥如花,若是以往的风月老手张彩,早已心猿意马,可如今他早已没有那样的心思,脊背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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