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易拉罐被暴力捏扁的噪声惊得高雷虎躯一震,店员的呼呼鼾声也随之骤停。
    “荷梓姐……”
    高雷吓得不轻。
    印央抽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淋满啤酒的手:“高雷,是谁吩咐你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
    高雷沮丧,“我和那个人只通过电话联系过一次而已,那人还用了变声器,是男是女,我都搞不清。
    但我知道那人巨有钱!”
    他十分确信:“那人给了我超多钱!
    那人说,只要我把邀请函卖给你,再给你一张假的身份证,就算完成任务了。
    其他的,那人没多提过。”
    不知酒精上头,还是惊愕于这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消息,瞬间,印央天旋地转。
    扶着额角,她眉心的褶皱挤压到逼仄:“那人怎么确定,我一定能找上你?”
    “荷梓姐。”
    高雷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面朝印央,“只要你动了上游轮的念头,你自然会想到假借身份。
    而只要你动了假借身份的念头,你就会上网打听。
    而无论你在网上找到哪个办假正的连接,最终……”
    高雷在电脑屏上圈圈画画,音调似雨夜沉闷:“都一定,是跳转到我这里的。
    荷梓姐,这是那人在互联网上给你织的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紧张得直咽唾沫:“你一定会登上邮轮的,因为,那人要你登上去。”
    雨季已过,初夏的晚风干燥而清爽,偶有蝉鸣轻快地引吭,印央的额角却渗出冰冷的汗。
    空气,闷得像拿湿毛巾蓄意地捂住了口鼻。
    “高雷,你……”
    寒凉的指尖深深嵌进掌心,印央握拳,松开,再握拳来加速血液循环,抵消寒意,“那个人的……电话号码,能给我看看吗?”
    “荷梓姐,那号码是一次性的。”
    高雷苦闷地托腮帮子,“等
    我打回去的时候,该号码已是空号了。
    不过!”
    他振奋地咧嘴笑:“我追踪到了那号码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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