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有着轻微洁癖,养尊处优,却可以为了方方面面了解她而委身去体验她这个穷光蛋的世界。
    印央蒸了鸡蛋羹,淋上一勺酱油提鲜,又简单地做了两个香肠三明治。
    栾喻笙吃饭用的辅助手套他没有随身携带,他用不了普通的餐具,她便喂他吃了。
    一口鸡蛋羹、一口三明治地喂栾喻笙,也兼顾着自己吃,印央还递水杯到栾喻笙的口边,监督他喝够水。
    昨天他严重缺水,今天必须大量灌水冲洗他的膀胱,引起炎症可就麻烦了。
    栾喻笙绑腿上的迷你尿袋为专门定制款,印央买的则是常规尺寸的尿袋,袋子较大,挂在电动轮椅的脚踏板边上,没一会儿,液面升了几刻度。
    看颜色,印央又喂栾喻笙喝下一杯温水。
    他家教优良,食不多语,可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有种心事重重的安静。
    吃饱喝足了,印央的手在栾喻笙的眼皮子底下伸进了他的上衣里面……
    “……不需要。”
    栾喻笙秒懂印央的心思,耸动右肩,抖抖索索地挥舞着右手想要驱赶。
    印央看架势要给他揉胃,助他促进消化,肠胃活泛必有不雅之声响起,他抹下这个面子。
    “好啊!
    你又打我!”
    蚊子咬似的力道挠着印央的手背。
    见他气急败坏,誓死不从,深眸燃起愠怒的冷,她不惧,反而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推着他的轮椅风风火火地杀到卧室,印央把栾喻笙连拖带拽地挪到床上,她甩了拖鞋坐他身后,将他的双手反绞压在他的臀部下面,让其动弹不得。
    “……印央!”
    栾喻笙怒目圆睁,火气窜出齿缝。
    “哈哈哈,栾总息怒。”
    印央笑得我行我素,她双膝夹着栾喻笙的身子,前胸支撑他的后背,使他坐妥不倒,“一盘蒸蛋都是你吃的,不得好好消化一下?”
    话毕,她摸到他的小腹,左三圈、右三圈地打揉,感受到他摧枯拉朽的肠胃在她的按摩下重拾生机。
    挣了几下,无济于事,栾喻笙束手就擒。
    “栾喻笙,其实,你每餐之后让护工给你揉一刻钟,你就不需要依赖针灸治疗了。”
    印央如实道。
    印父瘫痪卧床多年,但因为这个法子,即便医疗条件远远不如栾喻笙优渥,也不曾困恼于排泄。
    许是卧她怀里太美满舒怡,时间推移,栾喻笙眼皮黏连,困意渗出字句:“我讨厌,别人碰我。”
    怀着怜惜,印央戳了戳栾喻笙柔软的小肚子,他反感旁人肢体上的触碰,如今却不得不凡事都假手他人。
    她边戳边问:“那你也讨厌我碰你?”
    午阳晴好的卧室,突然仅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你睡着了?”
    印央低声试探。
    栾喻笙阖眼,却并没有入眠,半晌,他听似浑不在意地陈述:“你没让我‘解禁’。”
    这话在印央脑子里提溜一圈,她心领神会,手开始有恃无恐地对他南风过境。
    “你看看你,胸肌腹肌没了,瘦得干干巴巴,身子凉得我大夏天的都不用开空调了,你这腿比我的还细,全身上下称不出十斤肉……”
    她不知死活地细数他的残态,听得他在一片心如死灰中怒火沸腾,自卑且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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