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下,仇丰壤脑子不转圈,只知重复柳踏风的话,“妈耶妈耶。”
    启承憋笑,跟着他们感叹:“妈耶。”
    “别妈妈妈妈的了。”
    柳踏风摆手,“赶紧给启明送去,我们一块儿。”
    三人揣着一本笔记,偷偷摸摸钻进保姆车,驶向中心城北部的启宅。
    启明正在练枪,清俊瘦弱的年轻人端起一把手枪,腰背挺直,身形颀长,动作舒展,“啪、啪”
    ,两声枪响。
    他熟练地拍下墙壁上的按钮,机械臂捏着靶纸送到面前,八环、九环。
    “不错。”
    保镖赞扬道,“越来越准了。”
    “单是准不行。”
    启明说,“没有实战经验,都是花架子。”
    他摘下靶纸,换上一张新的,拍一下按钮,机械臂捏着靶纸远去。
    “最好别有实战经验了。”
    保镖说。
    枪,是暴力的艺术。
    启明迷恋这种简单小巧的原始机械武器,纯手动控制,无法联网,拿在手里便觉得安心。
    他再次端起枪,对准靶心,“啪、啪”
    。
    子弹冲出枪管,高速旋转,穿透单薄的纸页,镶嵌在后方的钢板上。
    保镖开口询问:“启先生,我听说你上周对人开枪了。”
    “嗯。”
    启明说。
    “晚上会睡不着觉吗?”
    保镖问。
    “当天晚上发高烧,梦见我的狗。”
    启明说。
    “只梦见狗?”
    保镖说,“通常第一次对人开枪,会留下沉重的心理阴影。”
    “是么。”
    启明轻飘飘地说,“我大概是异类。”
    他放下枪,回想昨天开枪的瞬间,子弹烧灼皮肉的烟熏味,血液滴滴答答,在沥青路上汇成溪流,以及杀手痛苦的哀嚎嘶吼——奇怪的是,他心里升腾的不止是仇恨,还有烦躁和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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