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明明和李玄斗的剑拔弩张,居然还会因为我的三封书信孤身前来…”
    沈渊纠正,“是三封威胁信。”
    末了,还补充,“一式三份,字都不带差一个。”
    酒酿叹气,“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都要死了…”
    脸颊滑过冰凉,她一摸,不知何时落下泪来,收回目光,落在隆起的小腹上,
    终于鼓得高了些,
    涵儿是个坚强的孩子,跟着她吃苦受罪,跟着她颠簸流离,就这样还能稳稳长大,
    她低声啜泣,“希望他们等我生下涵儿后再斩我…”
    大启有律,罪不及三岁以下幼子,
    但对有身孕的女子的判法倒很模糊,全凭判官一家之言,
    但即便模糊,左右不过两种,
    要么怀着的时候就斩,要么生完后再斩。
    她可怜的女儿,命悬一线,就算勉强拣回条命,也注定出生就无父无母,任人欺凌。
    光想着就要哭,
    泪水一个劲地掉,抹掉眼泪,抽抽噎噎地回床上,翻出袖珍弩抱紧了,
    上天总和她开玩笑,她命硬,能抗,脾气倔,会反抗,
    看吧,泱泱士兵已经逼近,她还要负隅顽抗,
    最后拼一次吧,即便这小小的弩箭射不出几支箭矢,即便结局早已注定,
    就当为自己,为涵儿再拼一次吧。
    …
    兵刃相迎,厮杀声传来,
    少女抖如筛糠,脸色苍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大门,弩箭在手,若有谁破门而入,定要一箭射穿他头颅!
    “把弩箭放下吧。”
    沈渊说,
    酒酿固执摇头,举着小弩,屏气凝神,
    烛光摇曳,忽而暗下三分,是燃尽了支蜡烛。
    男人说话声音很轻,“放下弩箭,我提醒过你了。”
    放下,
    为何放下,
    才不要放,横竖都是个死,凭什么束手就擒。
    厮杀与惨叫同时响起,自楼下传来,踹着耳鼓,每一声惨叫都听的她肩头一颤,呼吸一滞,
    有血腥味传来了,
    越来越浓烈,
    她听见门口侍卫抽刀的声音,
    仓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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