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默念,忽而也笑了笑,“你觉得是个女儿?”
    其实该是叶涵…
    罢了罢了,
    叫秦涵总比叫沈涵来得好。
    …
    山间客栈只有两层,一楼食肆,二楼住店,这里简陋得很,茅草顶,原木梁,两张方桌放中间,掌柜无精打采地撑着柜台,
    她以为只是停下采买干粮和清水,没想到车夫掏出一锭银子,和掌柜说要包下二楼,诧异之时就听门外传来霏儿的笑声,
    “秦哥哥,你先上去吧,都说灵云山的海棠酒香醇,我饮两杯再来找你。”
    酒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秦意,
    那人闭了闭眼,无奈地叹气,“和你说了不许这么叫。”
    霏儿吐吐舌头,“妹妹能叫,我就不行嘛?”
    她说完便和掌柜要了壶醉海棠,还说,“我没钱,账找我哥哥结去。”
    车夫也是听人办事的,旋即掏出一辆银子递给掌柜,把酒酿看的直冒火,抓回桌上碎银,一把牵住秦意的手,抓得牢牢的,睁大杏眼瞪着霏儿,
    反正都撕破脸了,秦意总不至于站霏儿那边吧,
    可秦意却推开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柳儿,在楼下等我。”
    五天了,赤毒再起,烧的他浑身血液越炽热,开始不甚清明起来,
    不能再拖下去了,
    灵云山地势凶险,流寇多藏于山间,他若倒下,谁护着柳儿。
    他说完便兀自上了楼,老旧的台阶吱呀响。
    酒酿人都傻了,脑子空白一片,她看着那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最后一片衣袍消失在楼梯转角,
    霏儿笑声和乱摇的银铃一样,一蹦一跳地跟着上了楼,耸耸肩,说,“喝不了醉海棠,那就早点找哥哥去。”
    …
    逼仄的食肆突然就安静了,
    掌柜被退了酒,拿回酒壶自斟自酌起来,车夫大约是不愿参合进这种事中,挠着头溜了出去,
    酒酿怔怔定在原地,失魂落魄,撑着桌沿跌坐在凳子上,
    心里是空的,
    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却是空的,
    委屈吗…
    该委屈吗…
    好巧不巧,涵儿在肚里踢了她一脚,
    也许委屈吧,但秦意都认下涵儿了,比起这个,她受的这点委屈算什么…
    这么安慰着自己,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吧嗒吧嗒砸在桌上,她捂着嘴哭,怕被掌柜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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