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清空荡荡的房间,看清只剩下个席梦思的床,关公相、笔电、日常用品全部消失。
    抽屉,空了。
    衣柜,空了。
    罗敷叫了一声“季庭柯”
    ,没人应。
    厨房里没有人。
    客厅、洗手间,都没有。
    季庭柯,不见了。
    他抹杀掉所有,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带着他全部的家当、行李,把整间公寓,留给了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二手租客。
    第章幸存者
    天透点亮的时候,罗敷把季庭柯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在被遗忘的角落,她摸到半包汾烟。
    点了一根在嘴里叼着,一丝烟雾溢出来,女人终于忍不住地、轻轻冷笑了一声。
    季庭柯的离开是有预谋的作案。
    在他们心平气和坐下来吃那顿铜火锅之前,早露马脚。
    长长的烟蒂滚到地上。
    罗敷掐灭了烟头、一簇火星子磨在指腹。
    她全然感受不到烫,只是拧皱了眉。
    转而、去洗手间掬了把冷水洗脸。
    镜子斑驳着水垢,间隙露出女人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她一把抓着睡衣的下摆,扒光了自己。
    裸露在外的腰腹有明显、结实的肌肉走向,残留着被季庭柯掐出的痕迹。
    像男人被人揍过的那条腿,烙印着难以愈合、褪色不掉的淤青。
    罗敷抚了上去,像季庭柯曾经被她压在下面:“被迫”
    握着她的腰、失控地往上撞一样。
    良久,她回房、换了来西山时穿的那套衣服。
    还是一身黑,似乎要给谁奔丧一般、死死板着张脸。
    罗敷沉着脚步,往门口走。
    她俯下身拿鞋时,忽地——
    指头触到鞋底下面、纸的质感。
    罗敷两指夹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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