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芙蕖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竟是件崭新红衣。
    十八九岁的儿郎正值意气风发时,金带玉冠,宽肩窄腰,跃动烛火在侧颜镀上浅浅的暖色光晕,愈发俊美无俦,惊为天人。
    大半夜的……
    怎么穿成这样?
    尚芙蕖绞尽脑汁,也没琢磨出此举到底有什么深意。
    偏生天子目光落了过来,不知是不是那灯烛的缘故,总觉灼灼。
    自此确认一根绳上蚂蚱关系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可这次甚至产生出一丝对方是在期待的错觉……
    硬着头皮,尚芙蕖委婉地问,“陛下,今天是不是……什么好日子?”
    啪嗒。
    那盏灯正燃的芯倏地断了。
    殿内光线更暗,她看不清天子神情,只能听见冷冰冰一声。
    “不是。”
    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要穿的像成亲一样?
    迷惑只持续一瞬,尚芙蕖很快悟了。
    皇帝嘛,掌权者,自古以来身居高位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癖好。
    只要无伤大雅就行。
    而且,他穿红的确实好看。
    想通这点后,她尽量平常心对待。
    和往日一样,尚芙蕖起身,要去他身边取那些批阅过的奏书,学习怎么回怎么骂那些刁滑难对付的老油条大臣。
    少女发尾犹带水气。
    春袖柔软,随她拿东西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莹白小巧的腕。
    陆怀浑身紧绷,心头鼓噪。
    属于昨夜那些从未有过、绮丽到难以启齿的梦境,被勾动出来。
    拂面的淡香交织着潮热呼吸,以及湿漉发尾轻扫过小腿时激起的酥麻和痒意……
    朱砂滴落,污了那片字迹。
    “陛下?”
    她奇怪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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