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找景行商量,“行大哥,您说这事怎么办?”
    景行吐了口茶叶梗,闲闲说道:“照着办罢,公子不出这口气是不会罢休的,这事儿也不难,把人弄出未央宫就方便多了,这样…”
    景行在两人耳边小声交代,边说手里还边比划,这样那样,两人边听边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末了,拱了拱手,各自去张罗了。
    “啊啾”
    ,她坐在榻上,拿帕子挡着打了个喷嚏,又使劲拧了拧鼻子。
    那夜她趴在矮几上睡着,着了凉,清晨一醒来就又是咳嗽又是鼻涕的。
    “娘娘药好了”
    ,到点,皎月端上来一小碗药,她面露嫌弃,让皎月搁在一旁。
    皎月把药碗往她跟前一放,劝道:“娘娘还是趁热喝了罢,凉了更苦,您瞧,春兰还给您预备了波斯枣”
    。
    她裹了裹裘衣,咬咬牙,把药碗端起来,打算一鼓作气喝下去,可端到嘴边,只喝了一小口,就又苦着脸放下了,“待会儿再喝罢”
    。
    皎月忙递上波斯枣,她拿起来吃了两颗。
    正巧婵娟从外头回来了。
    她原本蔫蔫的,一看婵娟回来,立马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瞧着婵娟,可见婵娟沮丧地冲她缓缓摇了摇头,她瞬间又萎靡下去。
    那就是又没见到人。
    “你去哪儿了?半天也见不着人影”
    ,皎月问婵娟。
    婵娟将宫婢手里的漆盘一接,走到了她的跟前,把点心放下,一本正经说道:“哪有半天不见人影,娘娘让我去瞧瞧给公主们做的冬衣做好了没,这不刚回来”
    。
    婵娟皎月两人闲话,她则单手托着腮,眼睛望着窗外的红叶,心烦意乱的。
    他的伤这么重么?都几日了,也不见人影。
    她又换了只手撑着头,眼前是那碗黑漆漆的药,她拿起羹匙,无聊地搅弄。
    不过,战场上刀剑无眼,一旦受伤了必定不轻快,难怪那日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想来是身上不好,精神也就不济了。
    原来一切都有章可循。
    那…
    是因为她拼命挣扎,才惹得他旧伤复发了么?
    可这能怪得了她么?他要不是那般胡搅蛮缠,她也不至于会伤了他。
    对了…还打了他一巴掌。
    她咬紧了唇角,他那么一个傲气的人,怎么受得了。
    受不了?
    那不是更好,她这一年来瞎忙都是为了什么?还有比他自己放手更好的么?
    她越想心里越乱,干脆把点心和药碗一推,翻身躺下继续睡觉。
    在殿里闷了两天都不见好,她出门透气,在飞阁复道上转悠,从后宫一路走到前殿,远远往下望,满宫满殿的人,但没有她想见的那个。
    御苑里成片的兰花开得正好,她掐了一朵拿在手里,心里仍是闷闷不乐的。
    她还在为那一巴掌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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