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庆幸,还好孙大佬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然很多东西她的确没法编。
    孙思邈问她有没有治过这种血吸虫病,这让她有些为难,也只能摇摇头说自己也没有办法。
    刚才那个明显就已经是晚期了,在现代的话可以进行脾切除和其他各种手术,甚至是进行肝移植。
    但很明显,这些都是她现在没法做的。
    孙思邈让刘神威拿来纸笔:“那就只能清淤保肝了。”
    徐清麦知道意思,这就是保守治疗了,能活多久只看患者的运气。
    将那位病患又叫起来,孙思邈给他开了几剂药方,又温言几句之后,便让他回去了。
    徐清麦看着他佝偻着却又因为肚子巨大而显得姿势很别扭难受的背影,忍不住叹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在现代,她也是见过很多的。
    医院就是这么一个可以让人看透人生的地方。
    孙思邈淡淡道:“这句话倒是很贴切,即使是生病,那些高门大户里的权贵士族与村里种田挑担的老百姓生的病也都完全不一样。”
    徐清麦眼睛一亮,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抽空整理出的病案,便急急的从箱笼里翻出来给孙思邈看。
    “您看看。”
    孙思邈看得很认真,翻完后抬头看向徐清麦,眼神有点复杂:“这医案是你自己做的?”
    “自然。”
    “可否给别人传阅?”
    “当然可以。”
    孙思邈轻叹,将医案给刘神威:“你看看人家的医案。”
    刘神威好奇的接过来一看,这下也看得入迷了。
    “自从淳于意开创医案之先,大家纷纷讨论有没有必要做医案,”
    孙思邈道,“假如他们看了四娘你做的这些医案,便不会产生任何争论,这才是真正需要花时间去做的医案。”
    徐清麦汗颜,于她来说,这不过是已经浸淫到了骨子里的工作习惯,在医院如果不好好写病历的话是会被罚钱的!
    几个月工资可能就这么没了!
    刘神威翻看的时候也暗暗心惊,这一份医案都对应着一个病人,从他的身高体重年龄到具体的查体状况,病症和曾用药和过往疾病史等等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只要仔细的看下去,他甚至能在脑海中大致的勾勒出每一位病人的形象。
    这种记录的方式,比他自己现在用的可详细太多了。
    徐清麦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下次遇到难治的病,或许翻翻以往的病例就能找到灵感。”
    孙思邈对刘神威意味深长的道:“医者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经验!
    而这些,就是宝贵的经验!”
    让你小子平时好好记医案结果就爱磨磨蹭蹭!
    刘神威也跟着徐清麦好几天了,知道她白天都很忙,但人家还有时间把这些东西给做出来,而且还做得那么好。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终于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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