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粱向来不喜欢自己被视为医家,自然是因为医家被士人们和当权者们视为是低人一等的,即使是如他这般医而优则仕、出身士族的人也难以摆脱这样的偏见。
    但如果医家自身能够变得强大起来……
    他毅然抬头,郑重承诺:“若真是三年后还能与孙仙长、徐大夫以及诸位谈医论道,在下一定前往。”
    对他极为熟悉的姚菩提和孙思邈,忍不住对他投去了一瞥。
    钱浏阳则眼睛一亮,索性当机立断:“那咱们不如就定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咱们在长安见,如何?”
    到时候,他应该还在太医院里待着。
    “长安啊……”
    所有人都顿了一下。
    这座都城在大家的心里,地位始终是不一样的,想到可以在那儿以医会友,大家都心驰神往。
    “好,我一定去!”
    “三年后再会!”
    “三年后我带弟子再去,咱们到时候再来比试一场!”
    惠风园里响起一片欢笑声。
    垂下的柳枝轻拂在湖面,点起细细的涟漪,风温柔的吹过,这小小的涟漪向四周扩散,一圈接着一圈,只要时机适当,便会形成浪,最终达到水岸。
    孙思邈和徐清麦是最后离开的,当时已近酉时,但他们出门的时候,那群草头医们竟然还等在原地。
    徐清麦很惊讶,她和孙思邈对望一眼后,不约而同的下了牛车,向他们走去。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但他们的眼睛中却似乎燃着亮光。
    “可是孙仙长?”
    侯远道激动的问。
    “孙仙长!”
    在知道确定的答案后,人群立刻沸腾起来。
    徐清麦站在孙思邈的身后,微笑的看着这一切,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
    “孙仙长,真的给人摘了胆吗?那人还活着?”
    “孙仙长,是你给人摘胆吗?还是那位徐娘子?”
    侯远道被挤到了最后,他踮起脚来,有些焦急。
    最后决定豁出去了,闭上眼睛大声问:“孙仙长,孙仙长!
    我在读《素问》之时,有一句话不懂其意,可否请孙仙长为我解惑?”
    所有人都看向他,有人的眼神中带着责备,觉得他太过冒昧。
    侯远道涨红了脸,刚才的勇气一下就抽离了身体,他在大家的注视中低下了头,忽然就很想要转身离开此地,心里恨不得给自己扇两巴掌。
    的确是太冒昧了!
    这时,他却听到头顶上传来孙思邈温和的声音:“你可是在姑苏城中开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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