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乙皱了皱眉头,也不好当众埋怨自己的父亲,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遇到什么事情总会想着先帮别人留点颜面。
    沈幼乙想着等下再找个机会跟父亲谈一下,不要妨碍别人下班。
    她的注意力还是在教育父亲不能让女儿乱吃冰淇淋这件事上,尤其是在疯玩了之后。
    至于沈灵鹿叫错人,沈幼乙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成默的缺位导致了爸爸、爷爷、奶奶这些词,沈灵鹿根本找不到对应的人,也没有人教她,不可能有人教她的。
    只是有时候时候沈幼乙叫自己的父亲,沈灵鹿也会跟着瞎叫“爸爸”
    ,更多时候“爸爸”
    和“粑粑”
    这两个词在沈灵鹿嘴里都分不太清。
    因此沈幼乙刚才没怎么在意,心思全都在沈灵鹿去跳了蹦床还吃了冰淇淋上,她实在是担心女儿感冒。
    作为一个单亲妈妈,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孩子生病。
    她永远记得在沈灵鹿一岁多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发烧到385度,上吐下泻,这可把沈幼乙吓坏了,半夜她从床上醒来,胡乱的穿了两件衣物,又急匆匆的给女儿穿好外套,只能叫醒保镖戚惠开车送她们去医院,在车上的时候看到女儿小脸苍白,不停的嚎哭,整个车厢里都是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依无靠,她想要握住那个人的手,可身旁空空如也,她甚至不知道那个人身在何方。
    在六月的天气,她的心快要碎成冰渣了。
    相比之下,收到高月美视频这种事情都无关紧要起来。
    她抱着女儿手脚发冷,一遍又一遍的催促戚惠快一点,一遍又一遍的祈祷女儿千万不要有事情。
    她遇事从来从容不迫,没有如此心急如焚,到了妇幼保健医院她三番两次差点摔倒。
    将女儿送到急诊医生面前时,指甲都扣进了手掌里。
    直到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挂点水就好了,没有什么大事情,沈幼乙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但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还是非常难过。
    当时她坐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难过什么。
    怀孕那会没有一个亲人陪伴,也没有爱的人在身边,她自己去上产前课,自己去做孕检,自己在医院把沈灵鹿生下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哭,但在那天夜里,她却哭的稀里哗啦的。
    如果不是还有保镖戚惠的存在,她想她一定更加的难熬。
    大概是看到沈幼乙一个人带孩子,又还要兼顾写小说,实在太过辛苦,戚惠帮忙帮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不好帮,也没办法帮,更何况沈幼乙为了延长安保时间,把当初的顶级八人团队,换成了最普通的两人团队。
    跟了沈幼乙最久的戚惠,即便想要帮助沈幼乙,也力有未逮。
    因此戚惠就背着她通知了她的父母。
    和父母之间有过一段时间的争吵,但为了女儿,沈幼乙还是妥协了,毕竟那时她没有工作,收入全靠出租成默交给她的几套房子收租金。
    真要算起来,租金算不上低,十多套房子怎么也可以收个好几万块,但实际状况就是,有八、九套部分都是毛坯房,还有五、六套属于精装的,但面积比较大,不好整租,因为成默人不在华夏,即便有委托书也无法交易,更何况沈幼乙也不愿意卖成默的东西。
    思来想去,她便将房子交给了蜗壳公寓来打理,没想到竟爆了雷。
    她房租没有收到几个月的,租客却都贷款交了一年甚至一年半的。
    那些租客全都是些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沈幼乙哪里忍心赶他们走,二话不说的便同意他们住到合约结束。
    这对沈幼乙来说真是让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再加上还得给自己赞助的几个学生寄学费和生活费,在金钱方面着实有些拮据。
    以至于生产的时候,她不得不去住价格更便宜,还能够报医保的公立医院。
    带着保镖住多人产房,这应该是绝无仅有的经历。
    要不是存了必须留下两个保镖的私心,沈幼乙恨不得当时就退了保镖,把那些钱拿回来。
    起码能让她的女儿住在医院里过的好一点。
    沈幼乙从小到大没有如此窘迫过,但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可那天晚上沈灵鹿急性肠胃炎真是把沈幼乙给吓惨了。
    这也是她不得不和父母和好的直接原因,一个好的保姆实在太贵,女儿也不放心交给保姆带,但母亲帮忙带,肯定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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