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必他回答,她已经知道答案,韦延清的确没有开口,只从喉间淡淡“嗯”
    了一声。
    两人走进堂屋,韦延清去了书房,陈绾月怔然失神地才在椅上坐下,吉祥忽然上前提醒道:“明日便是赴约之时了,左右我想了想,还是提醒姑娘一声,毕竟总不好使那人在缘因寺长等,万一这一等便是一辈子呢?”
    “何况这也谈不上对二爷厚不厚道,不过是姑娘的前尘,无论如何,亲自去了却了也不欠谁的情债,也算一个善字。
    就怕那公子是个痴心的,甘愿久等,耽误年华。”
    陈绾月思忖半晌,温声道:“这话极是。
    我也这般想的,当日缘因寺匆匆一别,我与那公子都是诸事缠绕,许多无法明说,后来他留下一约便不见踪影,再之后我也走了,确也怕他在此长等,辜负岁月。
    若我抽不开身也罢,这会儿正在南浔,不过几里的路,何苦再懒着不去做个了局。”
    这么说了一回,良久,陈绾月低过眸子,轻蹙着眉,喃喃道:“只是赴其他男子的约,到底是越界之事,何况是三年之约。
    即使没有你们二爷,对未出阁的女子来说,也不像话,去见已算私定终生,别提已有了他。
    还是告诉他一声的好。”
    “不可!”
    吉祥急得直想出汗,深知那位并非清冷仁慈的仙君,也非真正的良善之辈,“若果真告诉二爷,您信不信,不仅不能去做这了局,二爷不是打断怂恿您的我的腿,便是打断那位公子的腿!”
    “难道您以为,二爷这种醋坛子又心狠的世家公子,会容许他人觊觎?眼睁睁看着您去赴另一个男人的约,简直天方夜谭,便是二爷亲自陪着去,心内也不会平。
    到时可有的话说了。”
    陈绾月默了默,托腮发愁,小声嘟哝了句:“照你这么说,该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为难的?你踩着我的身体出去芙蓉院的门首就是了。”
    主仆俩大惊,陈绾月猛然惊抬起头,果然这一道阴恻恻的低沉嗓音就在不远处。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阶下,俊脸含笑,春风和睦,只是眼中闪烁着精锐的寒光。
    “夫君?!”
    54
    ◎荣宠无双,兄弟反目。
    ◎
    韦延清走上来,往事住心头,记起时飘飘扬扬如柳絮般折磨不可追,过去他听过凝香无意提及的缘因寺一事,那本是不经意言语,终没放在心上。
    而今她认真提起,韦延清正视起来,脸上神情俨然有风雨欲来之势,他几乎是逼视向她,却举止淡然自若,仿佛仍是风平浪静,不为所惑,既无恼怒,也无责问。
    他开口了,含有一丝笑意:“你与他儿时有情?”
    发生在遇见他之前,故他不好意思着恼,可若是背着他又或告诉他去见另一个人,赴什么青梅竹马的约定,他实不敢当作无闻,除非心酸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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