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臻下意识就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冷静!”
    “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是你姐!”
    席娟暴跳如雷。
    席臻转头就跑,席娟拔腿就追,姐弟俩在屋中绕圈。
    另外一对姐弟则坐着,一边吃刺史府厨娘做的美味果?子,一边乐呵呵看戏。
    席烈从外头回来,来给母亲请安,走到?门外看见这场景,脚步一顿,转身就走。
    现在的小鬼真是太幼稚了。
    -
    晚间,席豫与一众官吏、幕僚议事毕,用了晚膳后回到?后院,尤子楠正在等他?。
    “夫人,有何要事?”
    下午尤子楠派人去跟他?说有要事告之?,请他?议事完务必回主院。
    “府里抓到?一个细作,已经招供,是西魏。”
    席豫放下茶杯:“当真?”
    尤子楠将今天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说道?:“细作是郭氏身边伺候的侍女。”
    席豫微微蹙了眉:“我记得郭氏进府时,身边是没有侍女的。”
    郭氏是席豫在建康的一场饮宴上别?人赠的美,第二天就跟着席豫来了兖州,到?了鲁郡后席豫就让尤子楠安排她了,身边别?说侍女了,连个包袱都没有。
    “我想着,是不是我性好,竟惯得这府里人人都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
    尤子楠冷笑:“夫君知道?我顺着一路都查到?了谁吗?好几个管事欺上瞒下,咱们这府邸都快成改姓了!”
    尤子楠说了一串名字,其中两个管事,不是从建康跟来的就是从襄阳来的,算得上有些?脸面的家?生?子,便是他?们仗着脸面四?处捞钱,郭氏身边的细作就是其中一人两头赚,从牙行给买进府里的。
    席豫轻拍了拍尤子楠的手,说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辛苦夫人。”
    “是我没守好后院,竟叫人钻了空子。”
    尤子楠很是自责。
    她出身没落士族,人人都说她撞了大运能?嫁到?席氏,还是大宗嫡子,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嫁进来后就一直小心谨慎就怕出了差错,这么多年,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大错。
    “夫人何须自责,刁奴不过仗着主子给点儿脸面,既然他?们不稀罕仁慈宽和的主子,夫人今后严厉些?便是。”
    席豫握着妻子的手宽慰,点了那两个管事的名,叫尤子楠当众杖毙了,家?人发卖掉,以?儆效尤。
    多年夫妻,他?怎么不知妻子活得辛苦,他?劝也劝过,可后宅是妇人的天下,自有其生?存之?道?,男子不在其中很难感同?身受。
    身为丈夫,他?尽可能?地不去苛责妻子,在外撑起妻子的脸面,对内给予妻子应得的信任和尊重。
    “夫君,我……”
    尤子楠哽咽了一下,“都是我的错。”
    若只是刁奴欺上瞒下贪墨敛财便罢了,可这是府里进了细作,还不知都打?听传递了些?什么出去,会不会对兖州甚至宋国有影响。
    尤子楠很不安。
    “区区一个细作,不值得夫人惊惧不安,”
    席豫笑了一下:“咱们这府里的细作多这一个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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