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心说我踏马当然不爽,我眼泪都要被吹出来了。
    我这不是想确认你心情恢復没恢復吗?!
    万幸,季寰宇那个人渣留下的不愉快似乎只停留在了昨晚。
    他哥还会皱眉训人,没有排斥也没有避嫌,还会给他扯拉炼,说明影响没有他想像的大。
    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这种担忧超过了其他情绪,以至于他甚至忘了昨天赵曦说过的话,忘了江添什么都懂这一点,只顾着确认对方有没有因为季寰宇留下什么阴影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潜意识里就想忽略那些。
    有时候学生的思维很奇怪,好像学校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就仅止于学校,出了校门就不一样了。
    他们要去集训了,要去另一个城市,短暂地离开附中。
    那些在教室角落、宿舍阳台、操场边或是树荫下暗生的情绪也可以悄悄放个风,不那么小心翼翼了。
    就当是一场限定时间的假期。
    结果假期的开场就不尽如人意——盛望罕见地晕车了,不是上次装的那种。
    车刚过收费站,他就感觉胃里一阵阵翻腾,车内空气带着一点淡淡的皮革味,平时没太注意,这时候存在感变得极强,拼命往他鼻前钻。
    他本来还在跟菁姐聊天,四处找梗逗江添。
    这会儿终于老实下来,说了一句“我靠着睡会儿”
    ,便仰在了椅背上,还把里面里面套头卫衣的帽子拉下来掩住了光。
    他觉得自己脾气真怪,上次装晕车张口就来,这次真难受却偏偏犟上了,好像开口说一句就显得自己特别虚弱似的。
    江添擅长气人不擅长閒聊,盛望一旦闭了嘴,杨菁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刷刷手机也准备支着头睡一会儿,车内很快安静下来。
    盛望在难受中半睁了一下眼,瞄见江添塞着白色耳机,低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着字,也不知道在搜索些什么。
    反胃的感觉有点重,盛望没多看,又匆匆合上了眼。
    晕车的时候每一秒都很漫长,时间感会发生错乱。
    他不知道自己仰了多久,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好像往前倾了身。
    江添压低嗓音叫了杨菁一声,说了一句什么。
    盛望耳膜里嗡嗡作响,没大听清楚。
    杨菁的音调就要高一些,说了句:“两公里吧。”
    接着是拉炼声响,也不知道她在翻找什么。
    过了片刻,皮质软座又轻轻动了一下,身边的人靠了回来。
    下一秒,盛望感觉自己唇边触到一样东西。
    江添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张嘴。”
    盛望:“?”
    他下意识张了嘴,才跟着睁开眼睛。
    江添手里拿着一包刚拆的话梅,拿出来的那颗已经塞进了盛望嘴里。
    “菁姐给的。”
    江添说。
    杨菁从副驾驶那转过头来,说:“晕车干嘛不说呀?一会儿有个休息站,让司机师傅在那边停一下,离那边起码还有三个小时,你还能挺到目的地啊?”
    她那包话梅也不知在哪买的,酸味很重,大概就是为了晕车备着的。
    反胃的感觉瞬间被压下去不少,盛望总算有了点精神。
    他用把话梅顶到腮帮边,衝菁姐说:“平时不晕。”
    江添瞥了他一眼:“明明上次就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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