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逼急了,什么绝情的话说不出口,但她难道是真的想伤卫知拙的心吗?然而她生气、心疼、后悔,又有什么用?卫知拙一点儿情也不领!
    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赵好越想越难受,忍不住一掌拍在手边的小桌上。
    书桌后面的冯知县吓得在椅子上蹦了一下,惊恐万状地看向赵好,连声道:“我答应!
    我答应您还不行吗?”
    原来方才赵好风风火火地进来,一股脑地把案情告诉了他,随后就道自己要去凤阳府办案,前来知会一声。
    但冯知县在官场也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又怎会不知其中的隐患?更何况这次还不像上次金州那样是正规递信走流程,而是要替赵好隐瞒去人家衙门里抓人,但凡出了点问题,他连理都不占!
    冯知县多少有点虚,又不敢直接拒绝这尊大佛,只好使出缓兵之计,让对方坐下喝茶,也叫他能仔细想想。
    谁知道赵好坐着坐着,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下,冯知县还以为对方是在冲他发火呢,吓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毕竟答应赵好,还可以分一下出事儿和不出事儿的可能性,就算真出事儿,那也至少是十天八天之后才需要面对的问题。
    但如果他不答应赵好,说不定这小祖宗当场写封信,他就直接从知县这位置上滚蛋了!
    聪明人都知道该选哪个,而且冯知县选完,也没忘了用那张胖脸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冲赵好求情道:“但是您能不能稍微克制一点,不要做得太过出格……”
    赵好这才从自己的怒火里回过神来,她明白冯知县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改口,但也没有为难人的打算,承诺道:“你放心吧,我其实也没打算就在凤阳府把那个杨丰年怎么样。
    我只是去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已,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会先递信求援,到时候你再按章程办事就行。”
    冯知县听完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把额上的汗,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您这次出去需要我帮忙准备什么吗?”
    赵好摇了摇头,上次去金州是人手多,非得衙门组织不可,这次去凤阳府就她一个,而且手上也不缺钱,就不需要冯知县帮什么忙了。
    告别冯钦丰之后,赵好就直接去买马和收拾行李了。
    她是第二天出发的,走之前告知了???一声周捕头,顿了顿,又问:“您知道卫知拙在哪儿吗?”
    周捕头却是很不高兴提他,只道:“他今日都未曾来衙门点卯,我哪儿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赵好垂下眼,知道卫知拙多半是在躲自己。
    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服对方了,即便是动用武力强迫,卫知拙不愿意,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待这个案子结束,如果卫知拙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话,她……她就一个人回上京去好了……
    光是想一想这个念头,赵好都忍不住委屈得想掉眼泪。
    但她终究记得自己有正事要办,于是死死地咬着牙,把那些眼泪憋了回去,两腿一夹马腹,轻叱一声:“驾!”
    便乘着马,飞奔着离开了。
    凤阳府是个好地方,小吃鲜果种类繁多,茶酒纸墨也都格外出名。
    但凤阳府也不完全算个好地方,挨着淮水,这里的平安与否全看老天眼色,稍有不称意,便不是水涝,就是干旱。
    赵好也是去年回了西平县才听说的,凤阳府在她们前去金州的时候就发生了一场旱灾,不少流民跑到了蔡州,好在后来朝廷赈灾及时,才没有闹出大动静来。
    兴许是因为天气尚且寒冷,赵好一路从蔡州进了凤阳府,一路上所见城镇都很冷清,直到到达了府衙所在的凤台县,才终于觉察出一些热闹的气息来。
    百姓攘来熙往,街道商铺林立,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赵好找了个客栈住下,歇息一天恢复了一下精神,第二天便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一身朴素的裙装,早早地去了凤阳府的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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