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竟敢妄议天子”
    “你既知你父是天子,天子所为,谁人敢拦?你不敢议天子又要来说我,不是欺软怕硬是什么?你不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吧。”
    “呵”
    ,陆熙冷笑,“有本事你就让陛下从此不再和我来往,做不到就闭嘴”
    。
    陆熙敢这么发脾气,也是笃定英王不敢到圣皇面前说出这些话。
    他本就不如太子、嘉宁公主和秀王得宠,去陛下面前说这些话无疑是自找麻烦,更何况一开始还是他先来招惹她。
    陆熙的话狠狠地踩了萧煦一把,他恼急气急,看着她转身准备离开,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陆熙被他抓得有些生疼,但回头看少年像发怒的豹子般,心里还有点暗爽。
    “王爷抓住我是想干嘛,男女授受不亲”
    萧煦都要气笑了,“谁会想要对你干嘛”
    ,他只是不忿女人如此大放厥词后,潇潇洒洒地走了。
    “那王爷抓着我是想?”
    陆熙倏地凑近他,一双桃花眼盯着他看,眼里泛起冰冷的媚意,迷人又危险。
    萧煦有那么一秒钟被她蛊惑到,回过神后只觉手掌下抓着的肌肤发烫,他忙不迭地松开。
    陆熙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地扬长而去,留下萧煦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外间放起了烟花。
    据说是太子殿下为了给嘉宁公主庆生,特地安排的。
    圣皇陛下无疑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当众夸了太子有孝悌之德,不愧为储君之才。
    陆熙看着面对圣皇称赞泰然处之的太子,心想这人倒是不显山露水。
    再看一旁的萧煦,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兄长是万众瞩目的储君,无论是父母的目光,还是众人的关注,永远都只会先落到兄长身上。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只能屈居人下。
    兄长是大衍朝的继承人,是君,而他,只是臣。
    横亘在兄弟两人之间身份上的鸿沟,从一出生开始就时时刻刻感受到的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吧。
    陆熙心下莞尔,这天家里的感情,无论是哪一种,似乎都很有意思。
    次日
    刚从尊后的凤栖宫回到天宸宫的萧明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赵敬,昨日陆熙回玉蓬殿了吗?”
    玉蓬殿是陆熙十四岁后就一直住的地方,萧明衍自然以为,他昨日把人叫回来后,陆熙又住回那里了。
    “回陛下话,郡主昨日并未留宿宫中,宴席结束后,郡主和荣国公老夫人一同出宫去了”
    。
    萧明衍拿起御笔的手一顿,
    “噢,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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