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
    指腹与他后背的疤磋磨,摸得他呼吸错乱,她从他怀中仰头:“阿笙,我想你,想得很辛苦。
    一想到日后拍戏进组,还会和你分开很久,我就更觉得辛苦了。”
    “嘁。”
    栾喻笙侧开脸,轻嗤一声,“油腔滑调。”
    可他眼底浮起的笑一望而知:“以后,我去探班。”
    他回头半垂眼帘,凝视她:“多远都去。”
    印央再次埋首进栾喻笙的怀中,对他的思念,在一寸寸地抚摸他的身体后终于止息。
    玉手出了他的浴服,小心翼翼伸向他被动撑开的手,在触到冷硬的矫正器时,不禁一顿。
    而后,她轻如羽毛般的落下手掌。
    面颊磨他的前胸,把浴衣磨出褶皱,她闷声问:“不疼吗?”
    怎会不疼?
    遥想父亲临终前的那两年,肌体退化得厉害,每晚,印央给父亲拉伸手指。
    看父亲因为痛苦而挤出满脸褶子,听父亲一边喊疼,一边骂她是故意的,骂她坏心肠、存了心弄疼他。
    拉拉手
    指,父亲就疼成那样,而栾喻笙的手部矫正手术活生生折断了他的十根手指,以骨折的方式让手重塑。
    而且,他十分之九的身子知觉为零,仅存感知觉的部位则尤为敏感,痛感,被成倍地放大……
    不敢想。
    他有多痛。
    “为了跟我牵个手就去做手术,栾总不愧是干大事的人,真豁得出去。”
    疼惜大过欣喜,印央呜呜囔囔,嘴里像含了块糖,“值得吗?不值得。”
    印央自问自答。
    “值不值得,我的身体,我说了算。”
    栾喻笙毫不迟疑,收缩下颌蹭印央的发顶,“值得。”
    这辈子,那种与她指根抵指根的十指相扣,大手牵小手体悟彼此的温流渗透。
    他渴求再感受一次。
    闷了会儿,印央转回话题:“不疼吗?”
    栾喻笙低下头,脸埋进她的柔滑黑丝丛林,嗓音附着风拂叶片般的沙沙磁性:“不疼了。”
    他诚然。
    昼醒难忍,夜不安睡的痛感,已经过去了。
    “不是絮絮叨叨吵着一杀青就要泡温泉?”
    栾喻笙伸长脖子,咬住印央挪开的口控器,白齿紧咬,拖到他嘴巴可控的位置,“收脚,坐稳了。”
    “带我飙轮椅啊?”
    “不想试试?”
    栾喻笙挑眉。
    “想啊。”
    印央眉开眼笑,像只窝在小窝里的猫,舒舒服服地蜷起长腿,搂住栾喻笙软绵绵的腰,脑袋枕他的左心房,“既然栾总都盛情邀请了,那我……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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