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心惊的是,对方脸上有明显的红肿掌印。
    除了陛下,又有谁能打他?
    “三哥也在。”
    三皇子抬起眼皮,就着这姿势淡淡道:“见过妹妹。”
    “父皇,怎么了?”
    朝阳直接坐在了刻龙纹的木椅上,拉拉他手,做小女儿态。
    皇帝长长舒口气,拧紧的眉头已松开,不咸不淡道:“无妨。”
    又横一眼三皇子:“有些人白长了岁数,脑子还不如妹妹清醒。”
    “滚出去!
    在外面跪着,跪满一个时辰再回去!”
    三皇子便磕了个头,站起身踏出门外,寻了个平整地儿,叫里面的人能看见,撩袍子跪下去。
    他也能看见御书房里的人。
    朝阳公主……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只有皇帝能坐的位置上,拿着玉玺玩儿。
    陛下自个儿站着批折子……
    过不久,朝阳也拿了御笔,沾朱砂一同批折。
    何等圣宠……三皇子深深吐口气。
    御书房内,陛下冷声道:“你三哥性子已经歪了,整日盯着其他人的,却不看看自己,尽把他人当傻子。”
    “他做什么了?”
    朝阳刚问,手里就拿到了一份折子。
    是潮州知州上的折子,道今年至今无雨,两广一带恐真有大旱,请陛下示意。
    潮州位于广西要塞,其知州姓李,正属三皇子母族。
    如果只看这折子,陛下不应该发怒才对。
    “再看看这几本。”
    陛下见她疑惑,指指在桌上单独放开的一摞折子。
    朝阳一一去看,越看越心惊。
    “三哥他……他怎能如此?”
    “是啊……怎能如此。”
    陛下长长吐气,眉间怒气彻底平息,“这些事你就别管了,让你大哥去处理。”
    三皇子结党营私,图谋两广赋税,剑指储君之位,太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朝阳知道陛下这是要保自己,连忙保证道:“我定不插手。”
    ……
    镜中,很快又渡过小半日。
    陈氏拗不过王婶子,加上她体谅王婶独居孤单,总算松口让姜遗光搬去了王婶家。
    收拾出房间后,王婶带领二人一同去寻其他外乡人,顺道认认路。
    踏出门去,卢素仰望头顶纯黑一片的太阳,只觉无比诡异,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我们这善城啊,不算很大,却也不小哩,但很多年都没来过外乡人了。”
    王婶子边走边说,自豪地同他们介绍,这是什么路,那又是个什么街,住了哪些有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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