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出声,强行压住快要溢出来的哽咽,“我?会留下来陪你过除夕。”
    外婆没说?话?,半晌后喘着气道:“囡囡,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去了那里。”
    乌荑知道她说?的是哪里,外婆从?不反对她去郦城,但她没想到外婆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她点头回答。
    外婆看着她,浑浊的双眼里倒映着乌荑的面孔,艰难道:“囡囡,不要再查下去了。”
    夜晚乌荑主动留下来陪护,本来向?玉凛也想陪她,但被她勒令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来换班。
    向?玉凛知道自己怎么说?她也不会听,于是没跟她唱反调,顺从?地应了下来。
    外婆睡得越早,起得也越晚,有时?候如果没人去叫就不会自己醒来。
    乌荑喂过饭和帮她擦拭完身体后才回到另一病床上,把帘子拉上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四周静悄悄地,只有外婆不怎么安稳的呼吸声,以及机器运作泛出的绿光。
    乌荑辗转难眠,哪怕身体已经困倦,可大脑的意识却是十?分清醒,她不由?得想到了外婆让她别继续查下去的那句话?。
    外婆说?完后任由?她再怎么追问也不愿继续透露。
    乌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发呆,外婆怎么知道她在?查舅舅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说?那么一句话?。
    她想不通,舅舅的死那么蹊跷,当年就没个说?法,现如今难道还不行吗?
    乌荑想着,手不自觉抚摸到了手臂那处才纹好的纹身。
    那里睡着一只鲸鱼,一只跟荆向?延手上一模一样的鲸鱼。
    在?纹到她手上之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而现在?,世界上有了两只同样孤独的鲸鱼。
    心脏似乎因?为?这点而加速跳了两下。
    乌荑很少?会做好梦,或许是神经放松下来就会容易能到往事。
    困扰了她几年的梦魇,今晚难得的没有出现。
    她梦到了那年在?南城跟荆向?延的初见后续。
    不小心将他?拍进?照片后,梦境里,她下桥朝他?走了过去,看了眼他?摆在?腿上的画本,问他?:“你在?写生?”
    荆向?延挑眉:“我?以为?足够明显了。”
    乌荑凑过去看了看,在?见到跃然于画纸上的人物时?,她弯了弯眼,指道:“是在?画我??”
    “画得急,是有点不像。
    “
    “不,我?是说?,还从?来没有人画过我?。”
    “那我?还挺有眼光。”
    乌荑忍俊不禁,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性格的人,打趣道:“这属于偷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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