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红豆越说越是气愤,忍不住啐了一口:“天天打秋风,就没见过这么不体面的人家。”
沈持玉却没心思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她想起昨夜宋冀年情动之时唤的那个名字,心口一阵揪痛。
成亲近三载,他们夫妻虽称不上举案齐眉,倒也相敬如宾。
宋冀年虽然对她不热络,但对别的女子更是不屑一顾,所以她虽然有时落寞神伤但也未曾真正伤心过。
可方才宋灵珊的几句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一旁的红豆还在说着,“夫人您可别小瞧了这些黄白之物,眼下老爷只是个县令,宋家尚且要仰仗着您过活,日后宋家若是发达了还不定是什么样呢,您留些银钱傍身总归是好的。”
沈持玉并未将恶人这些话放在心上,她的外祖父是当朝太傅,任职礼部尚书,虽未入阁,但也是朝廷一品大员,她并不需要担心这些。
她此刻更想知道这位‘泸州才女’是谁?
“晴雪,你让王嬷嬷打听打听这泸州才女姓甚名谁?”
她吩咐了人去查,想了想又叮嘱道:“莫让夫君知晓此事。”
她在家中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日,没等来泸州才女的消息,倒是等了一封外祖父的书信。
看到书信中‘女人之德,雅合慎修,不妒不怨’几个字时,沈持玉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纸张在掌间皱成了一团,但很快她又爱惜地将纸团张开,用镇纸一点点抹去褶皱,一滴泪水怆然落下,砸在纸笺上晕染出一团黑色的墨迹。
这时,管事来报说是姑娘在陈家出了事儿,要她赶紧去一趟陈府。
“郎君不在衙门吗?”
持玉忙吩咐下人套马车,让红豆伺候她梳妆。
管事道:“老爷今日不在县衙。”
她来奉化县已近三载,地方乡绅豪富的内眷多是见过的,但陈家却是没见,她听宋冀年说起这位陈家家主乃是致仕回乡的官员,致仕前官至督察院左都御史,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而陈家更是奉化县的百年望族,百年已出过三个进士,在奉化县颇有名望。
也难怪宋灵珊要来她这里讨要头面,只是这变故却不知因何。
到了陈府竟早有婆子在外候着了,说明来意婆子便领着主仆二人去了内院。
陈家这宅子占地颇广,内里楼阁参差,曲槛雕盈,廊腰缦回,即便是在萧索的秋季,竟也是繁花碧树,处处浮丹流翠。
即便没心思观赏沿途的景致,沈持玉依旧吃惊不已,也难怪宋冀年几次三番提醒她与陈家夫人多走动,只她性子惫懒,不擅交际,既没有收到过陈家的帖子,便也没有缘由登门拜访。
婆子在拂云楼前停下,道:“夫人您请,我家太太在里面等您。”
尚未进去,沈持玉便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听着像是宋灵珊,她忙拎起裙摆快步走入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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