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闹!”
    程栖迟从未掩饰自己姓程这回事儿,沈太傅一问便知秦王所言怕是真的,将程栖迟叫到跟前一番打量就确认了十成十,当即便命人将他送回了镇国公府。
    身份被识破的程栖迟也没胡闹,乖乖跟着管家上了马车,临行前还依依不舍地朝沈持玉这边张望,边走边喊道:“沈姐姐,你上次说给我做蟹壳黄、黑芝麻排叉、椒盐金饼、香酥酿鲜蟹盖……呜呜……这些我还都没吃过呢!”
    程栖迟越说越伤心,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最终站在马车上,死死抱着车辕,大吼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原本沈太傅还担心程栖迟对自家孙女目的不纯,这下彻底放心了,原来只是个贪吃的孩子。
    没了聒噪的程栖迟在身边蹦跶,日子又再次回到了从前的无波无澜,沈持玉甚至比从前在京城时更加封闭,她不参加任何宴席,不出府不交际,每日里都在厨房围着沈太傅的一日三餐打转。
    宋家的人来了许多次,沈太傅给的答复与第一日她们来时如出一辙,久而久之,宋家人开始暗中咒骂沈家人无情。
    晚膳时,沈持玉问起了白鹿一案。
    “案子交给了秦王与晋王一同审理,那个京郊的马场背后的东家与镇国公府有些关系。”
    沈太傅说到此处,不由看了沈持玉一眼。
    果然见到沈持玉脸色有几分苍白,镇国公府与秦王府是姻亲,秦王妃便出自镇国公府。
    她勉强笑了笑,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怎么就忘了呢,秦王也成过亲的,当年她与宋冀年成婚后不久便传来了秦王与镇国公府嫡女定亲的消息。
    那时她亲手准备了礼物,还写了一封信恭贺他。
    可三年过去,她都未曾收到回信,自此二人再无书信往来,她以为他贵人多事,心底始终将他视作最信任的朋友。
    可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就骗了她。
    二月初二,龙抬头。
    沈持玉下了马车,看了看布满阴霾的天色,心中不由升起几分忧色。
    今日是母亲的忌日,往年她不在京城,今年说什么也要亲自祭奠母亲。
    她的母亲未婚产子,按照族规是不能入沈家祖坟的,沈太傅便将她葬在了南山上,听说这二十年来外祖父从未来此看过母亲。
    沈持玉不知道是不是外祖父心中仍旧不肯原谅她,但她知道外祖父变了,从前他从不许沈持玉来南山祭奠亡母,可今早出门时,外祖父忽然叫住了她,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面上露出伤怀之色。
    “你母亲最喜欢吃徐记的蛋黄酥,记得给她带一些。”
    沈持玉重重点头,眼里有笑,笑中是满满的湿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