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裤子还在。
    他的贞操还在!
    接着,他十分之合常理地害怕了。
    柴江意不见了。
    顾不得那许多,他匆匆掀了被褥下床,蹬蹬蹬几步冲到门边,不防门板先迎面开了,撞他一个猝不及防。
    山蛮子没站稳,晕眩着往后去扶桌子。
    有人进来了,先瞧见一双粗锦绒花布鞋,上面是灰裙青袄,衬着女子素簪净面干净爽朗。
    她抬着木盆进来,先笑道:“醒啦!
    还说让我大发善心来替你洗个头呢!”
    山蛮子一时灵智外出,分不清状况。
    那姑娘自顾自地去把木盆架上,挂了布巾,回头扬了扬下巴:“过来自己动手吧。”
    又感慨道:“哎呀,你们这些个少年郎身体就是硬朗,风雪天也能这么打赤膊啊!”
    “姐。”
    声音从门外而来,来人是柴江意,他手里端着药碗,唤的人正是这位姑娘。
    打了照面,山蛮子这才猝然回神,慌忙不已地冲回去抱起被褥护好身子。
    “见我都没遮呢。”
    那姑娘上下扫了他一眼,指指自己先介绍道,“我,柴江书,他姐姐。”
    她有和柴江意相似的名字和长相,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山蛮子宽肩窄腰如此捂着被褥倒像是在……欺负被子。
    他把视线转向柴江意,下意识地喊:“媳……”
    “你再胡说!”
    柴江意难得声音高了起来,“喝药!”
    “哦。”
    柴江书也跟着学:“哦。”
    她挑眉不明所有地扫视两人一圈,又不明所以地感慨:“这么听话啊。”
    柴江意一阵气短,却又无可辩驳。
    ——这傻狗确实只听他的话。
    带回山蛮子时,他同姐姐说过此人来历。
    就连早先被绑,本是借此机会挡了那富贵乡绅的逼亲,没想到山匪劫道劫走了花轿的事很快走露风声。
    后为了姐姐的名节,柴江意才站出来说明原委。
    他本就是男子,去过趟匪窝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只因柴江意实在生得太好,白白又净净。
    把他往大街一撂,男女都能为之生情,是以开始有人说他被捉去土匪窝做兔子了。
    柴江书没少为这话动手打人。
    那乡绅得知原委还想过来报复,又被战乱拦在城外。
    至于在山寨中的事,柴江意掐头去尾地说了个大概,自然没讲被绑入洞房一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