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斯意瞠目结舌,她收手,撑臂拉开一点距离,脑中想着应对的举措,她皱眉喃喃:“我看不懂你的脑袋瓜里到底塞的是什么东西……”
    ——姐姐。
    ——我的心里只有姐姐。
    “好土好恶心。”
    她心烦意乱地闭上眼,不光是凌晨打开的白炽灯,还有芜彦那双过分澄澈明亮的眼睛,都让她感觉到不舒服,眼皮肌肉疯狂跳动。
    这场诡异的闹剧什么时候能停止。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她希望是在做梦。
    唇瓣上忽然传来被啃噬的痛感,芜斯意大惊,她睁开眼的同时世界迅速后倒,天旋地转间,少年扑吻上来,厮磨的力道格外凶险迅捷。
    像要将她拆吃入腹般抱紧了她的腰身、叼住她的唇肉乱吻乱啃,芜斯意闷声呜咽,眼眸中闪过错愕,脸颊上忽而感到几滴温热的液体。
    她掀尽眼皮看去,芜彦那张脸已经通红,神情悲戚,瞳仁水色晶莹,汹涌而出的泪水更是不要钱似的往下砸,怎么瞧怎么可怜。
    完全与他这大胆的行为相悖。
    要不是现在被压着的人是她,指不定旁观者会认为她才是那个欺男霸女、强人所难的恶棍呢。
    不过一会儿,鼻涕眼泪就糊了她满脸,芜斯意嫌弃地皱紧眉心,可她越这样,芜彦越不高兴,薄唇烙来烙去,都快要把她的嘴巴亲肿了。
    他把不甘、委屈的情绪写了满眼,手心抚摸着芜斯意柔软温暖的身体,胸膛起伏不停。
    ——怎么可以说我喜欢你是恶心。
    就那么眼巴巴地注视她,泪珠大颗地滚下来。
    ——明明你那一晚很喜欢我的,一直要我。
    芜斯意惊恐出声,“哪一晚?!”
    可是芜彦的舌头又粗暴地伸了进来,搅动着她那条软物翻来覆去,咸涩的泪水流进嘴角,连同着黏黏糊糊的唾液被他不断吞咽干净。
    他不愿意接受芜斯意的讨厌,固执地挑拨舌尖发出腻死人的水声,脖颈被她狠狠掐住,却毫不反抗,只顾着嘴上的紧密相依。
    装聋作哑这词某种意义上与他相配了。
    芜斯意得不到回应,现在是急得真想掐死他,虎口紧贴着搏动的动脉,几乎能感到里面血液流淌的速率有多快。
    或者干脆摘掉他的助听器,反正这该死的东西也没用,只能听他想听的东西。
    可是看着这张脸,在炽光下每一个表情变化都清晰可见的脸,她发觉自己本能且悲哀地下不了死手,他哭得太过伤心,太过凄艳。
    于是,芜斯意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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