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修筠嘴角微微勾起,“白家翻案一事,当初那些眼巴巴盼着白家被行刑的人,此刻怕是失望至极了。
    若是途中有人心怀不轨,意图行刺,那可就……”
    白幼怡眉头蹙起,眼神凌厉,看向扶修筠,质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在下不敢,只是想着由我护送白小姐,定能保小姐一路周全,更为安全罢了。”
    白幼怡避开他的手,冷冷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提起裙摆,正欲踏上马车,却不料脚下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身体向前倾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跌倒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手臂。
    扶修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心。”
    白幼怡稳住身形,迅速抽回手,目光匆匆扫过他,随即坐进了马车里。
    车厢内,帘幕垂落,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却隔绝不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耳尖不自觉地泛起了绯红,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心中暗恼:怎么会这么不争气?
    “啊啊啊!”
    她在心中无声地尖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什么比当众打脸更尴尬的事吗?白幼怡握紧了衣袖,指尖几乎要将布料掐破。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
    马车外,扶修筠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乌骓马在他身旁轻轻打着响鼻,马蹄不安分地踢踏着地面,溅起几粒细碎的石子。
    他抬手抚了抚马鬃,而后翻身上马,轻夹马腹,乌骓马嘶鸣一声,扬蹄而去。
    马车的轮廓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长街尽头。
    晏琛站在不远处,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抬起手腕,一直摩挲着腕间的素缎。
    成亲,该提上日程了。
    白幼怡刚踏入白府的大门,便听到前厅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她眉头微蹙,快步穿过回廊,还未走近,便听见父亲怒不可遏的声音:“江翠岚,你还有脸狡辩!
    白家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白幼怡脚步一顿,随即加快步伐走进前厅。
    只见江翠岚跪在地上,发髻散乱,脸上却依旧带着几分不服气的神色,她本以白家已无翻身之日,却未料到今日竟会如此狼狈。
    她抬头看向白老爷,声音尖利:“老爷,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白家受难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变卖家产,难道要我跟着白家一起等死吗?”
    白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迫不得已?你分明是趁火打劫!
    白家的田产、铺子,哪一样不是被你低价变卖,中饱私囊?”
    “老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您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白幼怡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早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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