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娲皇女宗庙降神夏姓郎跪承君恩(第2页)
看她气喘吁吁、步履蹒跚的样子,坐着步辇的姬莹婼有些不忍,提前放她回去歇着,留下两名宫妇在身边听任。
按妣宗的章程,降神礼结束后,须得由一位年纪稍长的世夫为她启蒙,亲身演示。
年前挑选出司仪、司门、司寝、司帐四位男官,年后大选,择定中宫探花郎与各宫侍郎。
都是些胭脂俗粉,始终将年轻颜色与胯下的二两肉引以为自豪,也不知有什么好挑的。
为着降神礼,姬莹婼下午睡得饱饱的,已是后半夜了,精神头还是很足。
长秋宫是她在南宫的寝殿,装饰得富丽堂皇,烛火掩映,夜幕中恍若神仙楼阁。
姬莹婼总有种迈步进去便能与母皇和皇姥姥团聚,围炉闲坐、煮雪烹茶的错觉,以至于世夫来为她打帘时,她由衷地感到失望。
垂望着屋内跪候的四名男子,简直失望透顶。
“陛下。”
门外背身站着的宫妇进言,道“这是陛下很小时候,先帝为陛下挑选的世夫,在长秋宫教养到如今。”
娄总署的人虽然不在跟前,但她的心思倒是没飘远。
姬莹婼莫名有种被拿捏的感觉,却并没有不愉快,歪着头想了一阵,反倒有些欣然,觉得就像是得了母皇的御赐。
她随手将跟前一名世夫的脸抬起来,明眸绛唇,乌云迭鬓,身体俨如工匠精心雕琢而成,和谐得仿佛受过精密调整。
月白色的薄衫笼罩在兰花般的肌肤上,显得如此柔和、驯服又模糊不清。
“就你了,叫什么?”
姬莹婼边问边往内室走,解去衣带,抖落袿袍。
那名世夫尚未从被选定的激动中回神,跟在圣上身后拾起绣着十二章纹的深红色袿袍,捧于怀中仔细整理,跪在圣榻边,温驯道“仆的母家夏姓,贱名堇瑭。”
姬莹婼坐下,道“大胆。”
年轻的帝王已有相当威严,脸上的神情仍然温和,与方才并无两样,语气也是轻描淡写,却森严得让人感到畏惧。
世夫一怔,连忙拜倒在地,只听圣上道“冲撞了大司马的尊讳,不敬。”
木堇朝生夕陨,一日为荣,又名舜,他的前二十年都只是为了此刻做铺垫。
姬莹婼想了想,道“改叫舜华。”
陪王伴驾好比在虎口里求津唾,稍微行错一步路,小则深庭冷院,老死宫中,大则引动雷霆,拖累母族。
幸好只是改名,夏舜华手心里已满是冷汗,脸上仍笑着,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馈赠,俯身行礼,道“谢陛下赐名。”
在调理世夫这方面,大长秋实在是花了功夫,费了心思。
姬莹婼确实目睹了夏舜华方才的脸色,她分明地看见这人抖了一下,随后又转变成先前那风月无边,艳情稠密的样子。
见陛下用鞋尖拨开夏舜华的衣摆,其余三名世夫极有眼力,上前来接过袿袍与冠冕,摆放清水绢绸、花露脂膏、春图画谱。
“长秋宫有秘戏图,请陛下一览”
夏舜华腰带松散,倾身时纱衣从肩头滑落,他将垂髻挽到一侧,露出雪白的脖颈,偎在姬莹婼的膝头,翻开画谱。
母皇的御赐确实是漂亮的,腰身纤不盈握,皮肤宝光流溢,端的是弘润通长,美而自知。
宫中春画大都临摹粉本,几天前姬莹婼已看过两张,无非是次序与姿势。
二十四图一套,形式如同诗笺,一副图画配上两句艳词,无甚趣味。
夏舜华时常观察陛下的神色,见她无动于衷,似是不感兴趣,就再换一本。
翻至《竹营锦阵》时,见陛下轻抬眉宇,似是有意,夏舜华心里才算些许安稳。
这一本乍看上去像兵书,以军事战阵暗喻。
画中女娘身型高大,是个武妇的打扮,在中军帐里宠幸作战英勇的良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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