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请大夫开了止泻药,暂时住了。”
    刘琏满脸忧色道。
    “既然方子不是周启仁开的,那到底是谁开的呢?”
    朱元璋回到正题。
    “昨天从早到晚,就周院判一位大夫去过我家。”
    刘琏回忆道。
    “会不会是抓药的时候,药铺搞混了方子?”
    胡惟庸插嘴道。
    “不可能。”
    朱元璋断然道:“外头的药铺也会用太医院的处方笺吗?”
    “啊对对对,皇上说的是,臣正是看到,方子写在太医院的处方笺上,才不疑有他的。”
    刘琏赶忙点头附和。
    “你好好想想,昨天还有谁去过你家?”
    朱元璋沉声道。
    “家父一直闭门谢客,昨天只有胡相和周院判,还有……”
    刘琏说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赶紧闭嘴。
    “还——有——谁?!”
    朱元璋拖长了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臣说不得。”
    刘琏额头贴地。
    “你们先退下。”
    朱元璋一挥手,胡惟庸和周启仁赶紧退出殿外。
    出来后,两人装作不熟。
    其实胡惟庸也顾不上搭理他,所有心思都用来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胡当然知道刘伯温是智慧的化身。
    所以哪怕对方已经是没了牙的病老虎,他还是处心积虑,从数月前便开始布局。
    他利用开中法被破坏做切入,以皇帝最不能容忍的私盐案为引线,以廖永忠本身的骄横不满、奢靡僭越为抓手,最终干掉了廖永忠,为勋贵集团垄断开中扫清了障碍。
    这就是朱暹、邓镇那些勋贵二代们都积极配合他的原因,也是曹秀不敢掺合进来的原因。
    关系到淮西勋贵的财路,谁敢螳臂当车?
    而胡惟庸积极张罗此事,一是为了拉拢淮西帮,让他们像支持韩国公一样支持自己。
    二来,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了。
    刘伯温就是那个他剑锋所指的沛公!
    除掉刘伯温,非但可以出一口恶气,还能断了李善长重新出山的路,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胡惟庸的这番谋划,可以说处心积虑、环环相扣,一步步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已经把套索牢牢套在了刘伯温的脖子上。
    昨晚他又复盘了整宿,可以十分确定,刘伯温绝对没法挣脱这套索了。
    因为刘伯温已经相信,这套索是皇帝让自己的给他套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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