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可知错了 （第2页）

    话音落下，他余光瞥见绮云扶着腰，脸色煞白。
    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他终究别开眼，声音不自觉放软：“你先回房歇着，最近莫要出门。”
    绮云强撑着福了福身，行礼时指尖还在微微颤。
    转身离开时，满心都是不可置信——喜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瑶光殿内鎏金兽炉吞吐青烟，苏合香混着龙脑的冷冽气息在蟠龙柱间萦绕。
    端王妃半倚在鎏金软榻上微阖着双目不一语。
    董婉跪在冰凉的青砖上，膝盖早已没了知觉，禾穗跪在她身后，双手攥着衣角，垂着头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向董婉微微颤抖的背影。
    康嬷嬷来传话时，董婉正与禾穗交代带巧姐儿回蕫府事宜。
    务必照看好巧姐儿天热了，小心中了暑气向母亲报平安，告诉她一切都好
    “你可知错了？”
    端王妃缓缓坐直身子，凤目微眯，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董婉，声音像是裹着层薄冰，幽幽打破殿内的死寂。
    董婉猛地叩，额头撞在青砖上出闷响：“儿臣知错，求母妃责罚。”
    她声音颤，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摇晃，映得她脸色愈苍白。
    端王妃终于睁开眼，冷笑似刀锋出鞘：“错在何处？”
    “是儿臣管教无方，才让府中生出这等腌臜事，扰了母妃清静”
    董婉低垂双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话音未落，绮霞神色慌张地掀起珠帘，附身到端王妃耳边低语几句。
    端王妃猛地将手边玉枕狠狠掷向地面，璎珞流苏迸散的声响如裂帛，刺得人耳膜生疼：“我将掌家之权交给你，是信你贤德，你当真不是怕她们先你生下儿子，进而威胁到你，才故意放任吗？”
    董婉额头死死贴着冰凉的地砖：“儿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咳咳咳”
    端王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绮霞慌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
    缓过气后，端王妃居高临下地看着董婉，眼神里满是失望：“红菱去哪里了？”
    “红菱出府采购胭脂去了。”
    为何问起红菱？董婉目露不解，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还是老实答道。
    “采购胭脂？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剧烈喘息着指着董婉，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恨恨道：“红菱教唆喜儿制毒害云姨娘，你敢说你毫不知情？”
    董婉只觉耳边炸开一声闷雷，耳鸣声里混着端王妃的斥责回音，像无数细针在耳膜上扎刺。
    她膝盖一软，几乎要瘫倒在青砖上，后颈渗出的冷汗顺着脊背滑入裙裾，寒意裹着苏合香的气息漫上喉头，红菱怎会做出这等事？
    猛地抬头时，殿外的阳光正巧掠过蟠龙柱的鎏金纹路，刺得她眼眶疼。
    “母妃明察……”
    她颤声开口，却现舌根苦，喉咙像被浸过毒的丝线勒住。
    她突然意识到：红菱最近当值时确实神色慌张……
    “你还有何话可说？”
    端王妃的质问如重锤落下。
    “去将红菱寻来！
    若三日内找不到人，你就去佛堂跪着思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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