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心动时的感觉。
    而让他心动的人,正握住他的手,低低地笑着。
    “金陵城的封二爷说话算话,他把账簿给了你,又把自己写在了你心里,你要不要?”
    封栖松的吻落在了白鹤眠的后颈边。
    白鹤眠小声呜咽了一声,像觅食的小奶猫,用爪子轻轻挠封栖松的掌心。
    “要不要?”
    封栖松含笑抓住了他的手。
    白小少爷哼哼唧唧地说:“要。”
    “要账簿,还是要我?”
    封栖松逗他。
    白鹤眠嗔怪地瞪了封二哥一眼,把信窸窸窣窣全部拢到怀中,用行动证明自己要什么。
    封栖松眼神微黯。
    但是抱着信的白鹤眠很快转身,把额头贴在封栖松的心口:“熟客是你,我喜欢的也是你。”
    “因为我是熟客才喜欢?”
    “不是。”
    白鹤眠的脑袋顺着封栖松的西装拱到了领口,“因为你是你,我才喜欢。”
    白小少爷动心的时候,尚不知道封二哥就是熟客。
    他爱上的是彻彻底底的封栖松,而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熟客。
    只不过如今真相大白,熟客就是封栖松,他的心结彻彻底底解开了。
    封栖松的手再次缠上了白鹤眠的指尖。
    他将信小心翼翼地护在心口,舍不得拆开,像抱住了稀世珍宝。
    白鹤眠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他笑的时候,眼角映了飘摇的烛火,仿佛悬而未落的泪,随着睫毛的颤抖,扑簌簌地下坠,打湿了信封。
    小少爷慌张地搌去水渍,又痴痴地勾起唇角,意识到那只是破碎的光芒,便顺势再去看信纸上的字迹。
    他看着看着,笑容淡了,浑身发起抖——信都是封二哥娶他以后写的,还是以熟客的身份,字里行间都是求而不得的苦闷。
    都说字里有风骨,封栖松用左手写的字里少了平素里的杀伐气,多了丝丝缕缕的愁绪,仿佛一位注定远去的旅客,在临别时,留下了最后的眷恋。
    “哥,你……”
    白鹤眠捏信的手瑟瑟发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喜欢我的?”
    白小少爷聪慧,既然知道了熟客的真相,自然能察觉到封栖松横跨了多年的暗恋。
    “小浑蛋,我的心可是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封栖松搂着他的腰,神情中没有丝毫的难堪。
    既然鹤眠不介意,封栖松又有什么好掩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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