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美了,可也让他油然升起一丝陌生。
    不知是不是近乡情怯,等待的时间他不觉得枯燥厌烦,可她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和往常无差的声音叫他“阿锐”
    ,血液在躁动,脉搏在狂跳,指尖和头皮都发着麻。
    “你怎么才回来?”
    一出声,梁锐言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抖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因为他带着决心和目的前来。
    “加班呀。”
    为什么她可以如此自然地和他说话?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找我有事吗?”
    柳絮宁问。
    “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扯出一个笑。
    柳絮宁也笑:“这么小的地方,你不可能要待的。”
    “我哥能待,我待不得?”
    梁锐言不满地喂了声,“你要吃那种脏兮兮的地摊烧烤,我陪你去了。
    你要去逛购物街,我也陪你去。
    以前你做什么,不都是我陪你的。
    你这家再小能有多小,我怎么可能不要待?”
    被牵扯出回忆,柳絮宁的笑容收敛了一点。
    “对哦。”
    “你是不是都忘了?”
    “没有啊,和你待在一起时做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
    柳絮宁回身,将钥匙插进锁孔,“进来吧。”
    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他面对着她,五官影影绰绰,神色说不上冷峻。
    门开了,梁锐言站在外面,脚步没有动。
    心脏像上了发条,一点一点地抽紧,紧到快要窒息时,他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嗯?”
    “我可以退一步,但是我不能退出。”
    “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
    梁锐言直直地看着她,眼睛发红,似一只压抑千般万般情绪的野兽,此刻唯有欲望战胜所有理智。
    “我们三个人,和以前一样,行不行?”
    能不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会做一个聪明的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可以拥有绝佳的忍耐力,忍受着她和他哥哥的亲近行为,只要散落在空隙中的时间里她可以回头看看他就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被彻彻底底地剔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失去,比共享要可怕。
    柳絮宁反应了好一会儿,明白他言下之意的那一刹那,瞳孔骤然放大,她不敢相信梁锐言会说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疯了!”
    “你看不出来吗?”
    他想把她捏在手里,又怕捏疼了她,垂握着的双手紧紧握拳。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不愿意。”
    好残忍,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真相说出口,他这颗心已经被她肆虐遍野,她却依然毫无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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