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莓推开他,扶着墙跌跌撞撞往外走,像是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哽咽道:“你走吧,走吧。
    我不要打你,但我还是要恨你的。”
    “……因为,因为,”
    她身子晃了一下,捂着脸,蹲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她。”
    五月初,高考的压力像日渐涨起的潮水一样淹没了校园,到处都能看见连吃饭都要争分夺秒抢着跑的高二生,和逐渐感到死期将至而坦然绝望的高三生。
    在这个节骨眼上,学校请了不少上一届的学长学姐回来宣讲,其中就包括当时保送文卷的江启锋。
    江启锋回校,又是当年的学生会主|席,最重要的是临场经验丰富和口才过人,学校特地给他开了一阶教室,利用班会课的时间,召集了全校高三生听他介绍高考的考场经验。
    季言礼只好也坐在其中,看到阔别已久的主|席,身高肩阔,还是那样气宇轩昂,衣冠楚楚,系着墨蓝色的领带,皮鞋光亮得能照出人影。
    一开口,嗓音雄浑有力地扩散在整个一阶中,威严又不失亲切:“老师们,亲爱的学弟学妹们,大家晚上好。”
    季言礼掏出卷子,默默低下头刷题。
    一套卷子刷完,江启锋滔滔不绝的演说和提问环节也结束了,季言礼拿着卷子转身要走,却听到江启锋突然喊他:“言礼。”
    众目睽睽之下,他声音穿透力极强,不少同学都停下脚步。
    季言礼只好回头,微笑道:“好久不见。”
    江启锋对周围的同学微微点头,示意他们让开一条路,然后大步走向他:“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季言礼原本想要拒绝,但仔细一想,当时确实为了体育馆仓库的事情,是他误会了江启锋,还没郑重道歉,于是点点头。
    学生会哪个办公室常年闲置无人进出,两人都很清楚,于是默契地并肩走在高三部楼下的长廊里,一路灯火通明,不少认识江启锋的高二生都停下来打招呼,江启锋微笑着冲他们一一颔首,那份派头就差说同志们辛苦了。
    进了办公室,江启锋在身后把门合上,随手打开灯,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季言礼把卷子和笔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道:“主|席,你找我想说什么?”
    江启锋问:“还喊我主|席?”
    季言礼突然想起那天和奚野关于“为什么要喊江启锋主|席”
    这件事的讨论,和奚野说他“好狠的心”
    ,忍不住垂眸笑了一下,看得江启锋愣了愣。
    “咳,是关于仓库门的事情么?”
    季言礼大方地主动提起话茬,真诚道,“真是非常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发火,也不该冤枉你,是我胡乱下了结论,是我不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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