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赶紧叫她收手,不希望她有事,可若非我出现,她在去年八月就病逝了。
    而她的命运,终将走上既定的轨道。”
    “此乃我平生之悔!”
    舜英知晓她说的是谁,只见一向嬉皮笑脸的她,迎着夜风流下两行清泪。
    半晌,元晴又说:“苻洵已有两子,长子自不必说。
    九月份那会儿,我见到他府里婆子四处讨碎布制百家衣,据说又是个小公子。”
    舜英点头道:“听往洛川别苑送蔬果的人说,府里近期常要几筐酸杏,怕是又有妾侍怀孕。”
    “从子嗣来说,苻沣不是他的对手”
    ,认真盯着她双目道:“四嫂,帮我跟四哥打个掩护,我想借摇光和她手底下那上百号能人用用……”
    舜英笑了笑:“摇光的轻身工夫还没我好,灵昌我熟,我跟你走一趟。”
    元晴唇角扬起促狭的笑:“接下来几个月,你哪都别想去了。”
    舜英正不解其意,忽觉头晕目眩,胸腔涌起一股沉闷的恶心。
    她不知为何,莫名心一沉。
    次日,景和宫传出喜讯,褚王后有喜。
    九功馆是去不成了,那天刚走到春秋道就被褚钧良劝住:“就算陛下愿意放娘娘出去,太尉府也不敢放你进。”
    也对,王后嫡嗣事关国体,若有个闪失谁都担不起责。
    所幸元晞晓得她放心不下,让夫人姜嫣每十天进一次景和宫,跟她说说近期进度。
    九功馆已走上正轨,国尉元晞亲自敦促,丞相元璟也不时去看看。
    一时之间,九功馆竟成了仅次于北疆垦荒的军国大事。
    当然不只因为九功馆是褚王后组建的,而是这大半年,荣国的发展突飞猛进,虽然一系列举措都由苻沣和景樊主导,可大家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所有举措的前提,都有一场苻洵大获全胜的征战。
    三月中旬,苻洵率两千精兵大败英平郡以北的五万散骑,将所有战俘砍成重伤、战力全失,圈起来垦荒。
    五月初,西羌诸小国再度联军进犯,苻洵带兵从戎陵山脉西端孤军深入,从后包抄入侵大军,斩首五万。
    在羌水以西筑起无数京观,并选择性地砍伐林木、布作迷魂阵,荣国西防线始成。
    十月到腊月,苻洵率兵一路北上,屠尽从佐革草原到伊河以南的狄、夷、月等异族共三十七部所有青壮男丁,犁庭扫闾,设郅阳、北卢两大郡。
    并驱赶异族三十七部数十万老弱妇孺为奴隶,一部分垦荒,一部分沿伊河以南开始砌筑边墙。
    这一举措若成,荣国的国境线将北推千里,疆域面积增大一倍。
    与北宛隔伊河、乌兰山南北相望,与翊国的朔宁、临梁、上阳三地隔伊河东西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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