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陆生看到杨老爷就生气,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桑落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桑陆生一听,双眼冒光,悄声说道:“我去准备,定要这爷俩好看!”
    杨老爷见桑陆生走了,抓了抓衣襟,放心跨进门槛:“我来取药。
    可当真不花银子?”
    桑落料到他不会带文书,早早就备好了,让他按下手印,才从屋内取出一只小瓷瓶来:“第一次,不收银子。”
    杨老爷问道:“怎么抹?”
    桑落扯来一张纸,随意画了一个图:“手指取药,在此处点涂一圈,一炷香后清洗,即可召家中妻妾侍奉。”
    杨老爷看着图,神情有些古怪。
    一个小姑娘得摸过多少男子,才能随手画得如此详尽如实?
    他摇摇那瓷瓶,感觉药水不少,心中暗喜,生怕桑落现端倪,揣好药瓶就走了。
    过了两日,杨老爷就再次登门。
    不过两日不见,他整个人似是脱了胎换了骨,神采奕奕,容光焕。
    “如何?”
    桑落问道。
    杨老爷素来不怎么受妻妾吹捧,这么些年,因这毛病也鲜少去秦楼楚馆,怕被妓子们传出笑话去。
    这两日用了桑落之药,果有奇效!
    妻妾们齐齐赞美,他就想来多买些药回去,一是去花楼里显摆显摆,二是给家中儿子们也用用,尤其是七郎。
    药虽是神药,他却不愿承认,怕桑落借机涨价,他摸摸胡须,故作不悦地道:“略有用处,不甚明显。”
    桑落有些惋惜,作势要将摆出来的药瓶又收回去:“哎呀,那恐怕药不对症,我再想想——”
    “可以凑合用用。”
    杨老爷连忙一把拦住,“许是我担心不适,用得少了些。”
    “那就好。”
    桑落拍拍心口,似是松了一口气,“对了,那日我便说过,此乃治标之药,切不可日日都用,亦不可给他人使用,恐有遗患,”
    “知道知道,我还怕你这药用久了伤身呢!”
    杨老爷问了价钱,一听才十两银子,高兴得立马掏了银子,抱着五只瓶子就走了。
    一出门走上长街,杨老爷拍拍怀中的药瓶,哼着小曲儿,踩着愉快的步子,走在街上。
    只见这街上人多之处的墙柱上都贴着告示一样的纸张。
    不少人都围过去看。
    百姓里多有不识字之人,用手肘顶一顶旁边的人,询问道:“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就是就是,给俺们念念。”
    有人就念了出来:“雄风难振?淋漓不尽?妻妾埋怨?男病之羞,着实难以启齿,切忌假托他人之名寻医问药,以免耽误病情!
    刀儿匠桑家,有独门秘方,可治男子之疑难杂症!
    药到病除,尽享人伦!”
    一念完,众人哄着笑开了去。
    怎么还有这样的告示?这么张贴了谁还敢上门?哪个男的肯承认自己有病呢?这刀儿匠本干的是断子绝孙的买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有秘方?
    一说起刀儿匠桑家,众人又记起前些日子那个女扮男装坐堂的人,更是嗤笑着离开。
    杨老爷轻蔑地笑笑,没人信才好啊,谁会相信自己是在刀儿匠家求医问药呢?药卖不出去,价钱就涨不起来。
    回到家,他将药悄悄塞给杨七郎,如此这般一说,杨七郎将信将疑地将药收了,是夜就拿出来试,果然比以往任何药物都有效。
    一连几日,杨七郎都眠花宿柳,好不快活。
    早上从花楼出来,看见花楼附近贴着桑落宣传秘方的纸张,心中又起了愤恨,便暗暗遣人去将那些纸张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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