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比女主角还要艳丽,眼底波光粼粼,像是真的开心,眉目流转间却又有厉色。
    一时间,学生们都胆怯地移开了视线。
    “小少爷,今天的戏还听不听?”
    问话的,是封二爷扔给白鹤眠的警卫员,叫千山。
    别看他年纪轻轻,据说很多年前就成了封老二的心腹。
    白鹤眠掸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心不在焉地答:“听!
    人家已经准备开唱了,为什么不听?”
    说完,大摇大摆地往梨园里走,千山替他撩起门帘,他进去前,忽而回头:“你……对,就是那个演兰芝的,演完来找我。”
    走在白鹤眠身前的千山闻言,急急地提醒:“小少爷,二爷今天就要回来了。”
    “你三天前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白鹤眠不为所动,径直往包厢里去了。
    他巴不得封二爷看见自己和女学生胡闹,一气之下休夫才好。
    《孔雀东南飞》是好戏,就是太老,白鹤眠听了太多遍,意兴阑珊,干脆歪在包厢里的椅子里,挑葡萄吃。
    这葡萄冰过,吃到嘴里凉丝丝的,酸甜可口,白鹤眠吃着吃着就忘了时间,等千山提醒他演兰芝的女学生来了时,他一瞬间忘记自己曾经吩咐过的命令。
    “谁?”
    白鹤眠问。
    “女主角。”
    千山小声嘀咕。
    “她啊……”
    他缓缓笑开,将双腿架在另一张椅子上,兴冲冲地招手,“让人进来吧,这么热的天,在外面站久了容易中暑。”
    千山犹犹豫豫地放人进来。
    “兰芝”
    已经卸了妆,瞧模样,是个和白鹤眠差不多大的女学生。
    他吃葡萄的手微顿,想起若是没有家道中落,自己也该在学堂里上学。
    不过白鹤眠自打成了花魁,就断了念书的想法。
    他把装着葡萄的盘子推到“兰芝”
    面前:“吃吧。”
    女学生战战兢兢地坐下,不敢吃葡萄,而是小声道歉:“白少爷,方才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什么话?”
    白鹤眠反问。
    女学生立刻恐慌起来。
    白鹤眠知道她害怕的不是自己这个落魄的白家少爷,而是他的丈夫——封二爷。
    “放心吧,我什么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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