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谦警惕问着:“谁?”
    “你跟他们不一样,”
    冯薇薇把林晚谦捧高了,“我也没有议论哪位同学坏话的意思,只是上课玩手机不听讲,迟到打闹这些行为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你的,我只是替你不甘,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和班主任聊一下吧,让她给你换个位置。”
    林晚谦没接话,笔下这些让人绞尽脑筋的题目都没有冯薇薇这句话来得让人费心神。
    这种尴尬的氛围疾速蔓延,弥漫了俩人周遭,冷场的时候,连呼吸都显得极为缓慢。
    冯薇薇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话,她还想打圆场,转个话题,“我只是关心你,没事没事了。”
    林晚谦把练习簿连同卷子一并盖上了,语气不再轻柔,有些森冷,“你之前是不是跟班主任提过什么关于我的建议?”
    冯薇薇脸色一滞,“没,没有啊。”
    林晚谦深深换了一口气,“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不要欺瞒我,因为我迟早会知道的,这是唯一一次机会,否则到那时我就不会再和你说上话了。”
    冯薇薇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林晚谦,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他在等冯薇薇回答,“说吧。”
    冯薇薇不禁吞了吞唾沫。
    她在慌乱之中说:“只有那次梁赞手机的事情,我……”
    她又一次回避了,“就算,就算我提了什么意见,那也是为了你着想,我不想别人把你带偏了影响你学习,你是个好学生。”
    疯了——
    林晚谦没什么好说的了,开始低头收拾文具,他是一句重话都不会说出口的人,却在走时仍忍不住回头说道:“你不是我,你不懂,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在我的事情上自作主张。”
    冯薇薇怔然,还没缓过来,林晚谦已经离开了。
    下了教学楼后,林晚谦几乎是跑着去的后操场,身影穿梭在金秋笼罩的校园里,起风时手臂凉凉的,才想起匆忙间落在教室里的外套。
    他知道梁赞生的哪门子气,也知道梁赞一生气指不定就跑没影了。
    后操场寥寥几声猫叫,再无其他。
    林晚谦有点喘,他环顾一周,眸光渐渐晦暗下来,没有见到和他身高相仿的少年,没有见到蓝白明净的色彩。
    只是地上摆了好多瓶罐头,是刚开的。
    他莫名有些丧气,来晚了。
    这时,脚下有浅弱的力量触碰他,他垂头凝望。
    原来是小橘。
    小橘只要吃饱了,一见林晚谦就会心满意足地朝他走来。
    它晃着小尾巴,鼓着毛茸茸地腮帮子蹭了蹭林晚谦,想把他头顶上的雾霾驱散掉。
    “小橘,”
    林晚谦蹲身抚摸着小橘的眉眼,揉得它眯着眼,开口是懒音,“你怎么没叫他等我呢。”
    小橘哪里懂这纷杂的世界,它大屁股一坐,就开始舔爪子了。
    第二日晨阳初晓,自长伴桥前头的交叉路口起,学生们骑车鱼贯而出,汇入青春的朝气。
    林晚谦骑着车子,车把晃了晃稍稍慢下来,回头没有见着骷髅头的车身和小肚鸡肠的梁赞。
    今天格外安静,林晚谦耳根子清净了,还有点不习惯。
    身边慢悠穿过一辆辆车,光影虚渺。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头窜过,轻轻勾了勾林晚谦背包上的挂扣手办,林晚谦没回头,但他知道梁赞来了。
    梁赞骑上来,一声不吭。
    林晚谦语气放软道:“还在生气?”
    不问还好,一问简直掘了人家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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