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海棠花的香味淡雅久远,宋锦安垂眸瞧眼自己身上的料子。
    这还是刚入谢府时张妈妈特意寻来的,仔细摸摸边角已然磨糙,满打满算,她重生已然月余。
    三月初来的,现下也快到谢允廷的生辰。
    宋锦安备的礼物平平无奇,是副荷花图。
    她不求出彩,只求别叫谢砚书刁难才好。
    又绘几笔,宋锦安揉碎宣纸,放下手中的木尺,总觉着木尺厚了些,不如前世用贯的木尺标准。
    左右今儿无事,宋锦安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干脆拎着腰牌出府再去街上买套从前用称手的工具。
    一路行至燕京最大的木器行,宋锦安避开往来贵人,向店小二介绍来意后朝木柜边走去。
    摆放的器具大大小小堆了半柜,却未有宋锦安想要的东西。
    她拦住位店小二,“你们这有没有薄些的尺子和尖端更细些,木规更大些的?”
    “全燕京的东西都在这了,小姐若还不满意那只能定制。”
    “可我从前是买到过的。”
    宋锦安递上怀里的示意图,“你瞧,就是这款,我于十年前便开始用。”
    店小二看了半响忍不住笑出声,“小姐,你这图上的东西我敢打包票,全燕京从没有铺子卖,你莫不是记错了?”
    宋锦安拧起眉头,分明她年年都来这家进货,怎会成了她记错?
    左右宋锦安一时不买东西,店小二告退一声忙着去搬货。
    宋锦安坐在小榻上细想,头遭来买时她遣的是宋府家仆,那人一口气买了半箱的木规木尺,宋锦安挨着试过后选定个最称心如意的。
    往后下人采买便只买这套。
    后居于谢府时白芍也能买到,何故今就问不出?
    她见现货不成只得去后头找老板问定制的事宜。
    那中年男子捏着画纸细细看了半响摇头,“这不好做,你瞧,它规头尖细,不好打磨。”
    “掌柜开个价罢,我是一定要这东西的。”
    宋锦安利落掏出袋银子。
    “不是我不想做这桩买卖,而是这买卖就不划算,我得打废数百个模具才能出件成品,你若真要,那我起码得拿这个数。”
    宋锦安看眼掌柜比划的手势,心中微沉,足够买纯金打造的好几套绘具了。
    “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东西我保不齐什么时候造好,毕竟得慢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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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材料选最便宜的,你只管打出来。”
    宋锦安将怀里银两全递出去,她这段时日挣得银子便彻底清了。
    那阵肉疼叫宋锦安牙酸,缺钱方知挣钱难,若非谢府豪爽,她在刘富豪家勤勤恳恳干几年都未必买得起。
    “行,姑娘留个地,打好了我遣人送去。”
    得了掌柜的保证,宋锦安才提步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位胡须花白的老管事拄着拐杖走到掌柜边上。
    “钱工,你且瞧瞧这个该怎么打?”
    掌柜顺手把图纸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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