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伯阳打算趁着冬至出兵,节日最盛,对方的士兵将领以及百姓,都会忙于庆贺,忽视边防,更何况,谁会知道,他放出的造反之言,是真的呢?
    至于书心,葛伯阳早就忘到脑后了,程进守还等着看好戏,闲暇时与士兵闲聊将军糗事,却一直没有机会。
    “程副将,她这是做什么?”
    冬至前一天,书心偷了士兵的衣服换上,背了硬邦邦的胡饼,拉着老婆婆鬼鬼祟祟的出去。
    “鬼知道啊。”
    打仗讲究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书心改换装扮肯定是为了迷惑众人,便于逃走,这不难猜测。
    可葛伯阳声势浩大,战鼓雷雷,他实在不明白。
    冬至当天,元台镇。
    “将军,真的出兵吗?出了元台镇,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这事本就不能回头。
    当年,我为了一个有恩于我的人,放下了即将临盆的夫人,去了一趟都城,知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秘密足够我加官进爵,青云直上,可是家人不在身边,要那些虚名又有何用?”
    “将军。”
    程进守还想说些什么,葛伯阳止住了,“你,还有元台镇的士兵,想想妻儿老小,想好了再跟着我疯,胜则不谈,若败,性命难保。”
    几年来,葛伯阳时常想起夫人死前的场景,身下的鲜血染红了衣裙,她无力叫喊,求着弟弟喊叫大夫,却无一人肯施救。
    一转眼,又忆起夫妻抚琴耍剑的欢乐时光,不禁潸然泪下。
    珠珠本是一乐妓,十八九岁跟着他从都城到了晔城,无名无份的跟着,她的弟弟小她十岁,从来都是珠珠照看,从来没叫他上过心。
    若不是年龄渐老,他还想不到成亲。
    她说,“公子胸怀宽广,容得下珠珠,珠珠自然不是小气之人。”
    时光飞逝,物转星移,十年过去,珠珠又说百善孝为先,既然都城那老人与他有恩,但去无妨。
    可三年了,他还不能为亡妻报仇。
    再遥想当初执意往都城,不顾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未进家门,先闻死讯,他勃然大怒,却对薛星铭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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