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掏出糖果塞入她的小手中,然后就这样要带走孩子。
    小妹妹在女人怀中转身,朝母亲张开小手臂。
    后者却默默别开脸,始终不敢再回过头。
    那天晚上,小屋彻夜响著嘶哑的哭声。
    第二次,那对夫妇再来时,她已经九岁了。
    她长得瘦小苍弱,睁著一双圆碌碌的眼。
    这次被带走的是十二岁的姊姊。
    母亲已了无泪水,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空洞。
    她靠著门边,看着尖叫的女儿被人拖走,坐了长长一个下午。
    时光荏苒,十二岁的她则在一年前,因在学校昏厥,而被老校医诊出心脏有先天性缺陷,老阿嬷再也不让她到学校念书。
    天生的赔钱货,不需要再花钱去念书了!
    老阿嬷如是说。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好,再见。”
    挂掉电话后,男人熟练地点起一支菸,盯著那袅袅迷蒙的雾气。
    曾有多次他想戒掉,却老是失败。
    罢了!
    顺其自然,若得了肺癌也只能认了。
    他是个孤儿,养父是个酒鬼兼扒手,打从他有记忆起,他的日子便充满暴力及危险。
    这种生活使他变得无比机敏,而且早熟、眼光深远。”
    他十五岁时,便逃离养父身边,开始成群结党,在江湖打混。
    十五年来,他也有了自己的一片天空。
    他的外表挺拔,换上三件式的西装,看起来更像极了成功出色的企业家。
    他的周围永远少不了女人,女人们见到他都会黏著他不放。
    他在圈中也是有名的笑面虎。
    他看来老是从容不迫,谈笑之间便能制伏敌手,胜券在握。
    最近,他才刚摆平一次严重的帮派纠纷,且突然间对生活产生倦怠感,所以这才将事情全交予手下,出来透透气。
    他之所以选中东台湾这个小角落,纯粹是巧合。
    这儿是个很小的城镇,只有一家家庭式的小旅馆,老板、老板娘等,对他这个唯一的客人都热忱得让他挺不自在的。
    早上,他询问老板到海边要走多远。
    “你有车吗?有车,你开个半小时就到了。”
    胖胖的老板操著生硬的国语,笑呵呵指点著。
    “不过,海边没啥好看的啦!”
    他笑笑,没正面回答老板的剌探,只是很有礼貌地道谢。
    老板说的也是,对当地人来说,海不过是他们日常生活背景的一部分罢了。
    而他则是从小就想去看海,却一直苦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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