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说一不二的中年人无力地垂下双肩,颓态尽显。
    “我不该让你来演这部戏。”
    闻勉平静道:“我从没有把她当成过李金银,她们并不相像。”
    “你喜欢她?”
    闻勉望着高悬的夜空,“也许吧。”
    “那她呢,你觉得她也喜欢你?她不过是把李金银对娄泽的感情转移到了你身上。”
    闻勉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抽走孟竖的烟,捻灭后扔进巷子深处的垃圾堆,“别抽了,回去休息吧。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孟竖沉痛扬言:“你觉得你在帮她,事实是你的存在只会让她更难脱离!
    这种畸形的感情是走不长远的!
    圈子里的例子还少吗?!”
    那时的闻勉并未理会,他不在乎喻氤喜欢的是他还是娄泽的影子,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他会让她分清他们。
    鸢尾的香气在洗过澡后散去,他为了调这支香,在巴黎的香水工坊逗留了近一周。
    当调香师问他是否有灵感时,他理所当然地想到她,脑中浮现的不是后来种种,而是认识之初她拍不好吻戏,独自坐在酒店漆黑的楼道里吞云吐雾的样子。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那个场景,也许因为那才是完完整整的喻氤,一支从灰烬里开出来的鸢尾。
    他问调香师,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法国人用蹩脚的英文回答:“itfeelslikechristashaseearly”
    闻勉想是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期待过新年,但一想到能和她见面,新年突然有了意义,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家。
    这一晚闻勉没有睡,天光熹微的时候他抱着喻氤,将她的指纹录进门锁。
    她属实累的不轻,丁点动静根本闹不醒她。
    喻氤睡觉的时候很孩子气,起初她会先把被子拉高到鼻子下面,这会让她很有安全感,等到睡着后她又会嫌弃太热,来回翻身,还喜欢把胳膊肘压在枕头下面。
    有时做了好梦,她会用脸颊蹭枕头,呼吸会比平时更平缓——在剧组和她共枕过数次,闻勉对此早已如数家珍。
    桌上的手机无声亮起,沈则川到楼下了。
    闻勉替她掖好被子,俯身拨开她的碎发,亲了亲她的鼻尖。
    “新年快乐,ylittlegift。”
    剩下的几天年节,喻氤回苏南陪父母做了体检,并未太多停留就又回了北京,《铁锈》虽已杀青,但她后期的戏份还需补一些对口。
    闻勉时常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说在录音室里结识了有名的动画导演,对方在旁听了她的配音后有意邀请她为下部动画中的角色配音。
    电话里喻氤高兴坏了,“我还没尝试过拍动画片呢,听说配音演员要台词特别好才行。”
    闻勉笑:“不是说在准备齐明豪那部片子吗?”
    大年初三那次见面时她提到自己还是决定去试一试齐老孙子的出道作,毕竟孟竖还替她说了好话,就算看在孟竖的面子上她也要好好准备准备,所以联系对方要了剧本,准备等《铁锈》的收尾全部完成就约试戏时间。
    “喻老师这么人见人爱,该不会今年已经排满了吧?如果我想见你一面,需要向周湘预约吗?”
    “哪有?人家说了,下部动画片起码还有三四年筹备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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