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特意从荆元坊东面的顺星坊过,他可想不到这么多。
    毕竟荆元坊南面的梁杏坊面积大,若从这里过,只用过一座桥便从荆元坊到了梁杏,再过一座就到谏香坊。
    路程快不说,也省去许多过桥周转的麻烦。
    但相比这条路,梁杏坊东面却是三个河道州中坊,细碎又小,南北排布,只风景秀丽,花木连片,各有特色。
    是京中女郎游玩的必去之地。
    而每一个坊间,又都有突出的代表。
    衡查坊有熙春楼,竹园坊有凤仪阁,蓼风坊有咸福坊。
    要说刻意绕远路从顺星坊南下,没有这些哄姑娘的原因,打死他都不信。
    “就你话多?”
    韦延清冷道。
    什么都说了,怎有惊喜?
    还好她正睡得香。
    追鱼撇撇嘴,无情补刀:“一个时辰,公子您做梦呢!
    顶多去个熙春楼便该回了。
    我还从未见过,像您这般花前月下起来比牛都有蛮劲儿的。
    人家孔雀开屏好歹都有个度!”
    一道幽幽的嗓音低声传出:“你是、活腻了?”
    “”
    安静过后,韦延清稍有一思。
    似恐这样姿势睡不舒服,他将陈绾月抱了起来,塞到胸膛前护着,让她靠着睡,又仔细用披风裹紧,这才缓缓闭上眸子。
    “今晚在太妃娘娘府上过夜,不回了。”
    卢太妃是卢夫人妹妹,府邸就在谏香坊,远离皇城脚下。
    子孙后代还有一子名唤李炎霸,新帝登基后封了晋王。
    卢太妃极是宠溺的儿孙辈,一个是晋王,另一个便是韦延清。
    是个好主意。
    追鱼欢快应了,又惑道:“那绾姑娘也是?”
    “你回去,报说太妃甚是喜爱,把人留下。”
    “得嘞!”
    追鱼嘴角咧开,吹着口哨浑身轻松地望路,困意全无。
    一座恢弘的皇族宅邸映入眼帘,陈绾月目瞪口呆地站在府门前,发现这里并非国公府,而是太妃娘娘府上。
    她手上还握着一串糖葫芦。
    陈绾月什么也没想,拔脚就想跑。
    她是知道的。
    韦延清很是敬重这位太妃。
    如今半夜三更带着她来拜访,随意是随意,但她不懂韦延清如何想的,竟带她来见卢太妃。
    见人要跑,韦延清略一垂眸,只是伸臂卷她回来,嘴角挂着玩味浅笑:“怎么?不愿?”
    他低头看罢,捧上手去,捂住那绯红的娇俏小脸,大掌轻而易举覆盖了她的半张脸颊。
    韦延清有模有样道:“给你降温。”
    陈绾月羞极失声,索性拍开那手,但她想了想,终究不能拿着串没吃完的糖葫芦去,初见他最亲的姨母,多少还是不大自在,还是正式些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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