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孟茵去世,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看见这些她不想让我看的东西。
    我真正害怕了,当我及时发现她ai了我十八年后,她已经不见了。
    而且还在不久前,我依旧恨着她。
    第六站:家
    那个除了雷涅尔山之外,唯一一个出现了十八次的地方,就是这儿,渔人码头。
    站在这里,可以看见西方,似乎可以越过太平洋,看见中国的版图。
    孟茵的儿子,于忘川,我,就在那个地方。
    就像是海贼王中指引着走向空岛的那只指南鸟,孟茵,却是时时对着西方。
    从始至终,孟茵都用行动证明着ai我。
    她一句也没有说出来过,即使是骗我也好,我是真的,好想从她的口中,听到那句用马克笔写在口香糖上的:忘川,我ai你。
    我订了晚间的机票,有关孟茵,就让我对她的ai和恨,永远的留在西雅图吧。
    看着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我想,去看看孟茵的家。
    那个从来没有出现在照片里的神秘地方。
    拿着于胡安给的钥匙,打开了家门。
    入眼的全是画,满屋子的画。
    我压抑住就要流泻而出的泪水,扶着门框,走进家门。
    每一张上都有孟茵,每一张都是帆布包里的那些照片。
    不同于照片的是,孟茵笑的是那么灿烂,旁边还有一个孩子。
    二岁时,水族馆的珊瑚旁,满是笑容的孟茵领着一个不及腰间的小男孩。
    眉毛,眼睛,嘴唇是于胡安的样子,只有那一只鼻子像身旁的nv子。
    我压抑着哭声,那个小孩不是别人,是我啊。
    是她心心念念臆想出来的我啊。
    只是,想了十八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我长得像极了她自己吧。
    三岁,坐在铜猪rachel上的我;在星巴克喝着咖啡的我;旋转餐厅上吃着冰激凌的我。
    七岁,坐在suzzallolibrary中安心听着孟茵给我念《安徒生童话》。
    十岁时在餐馆里为我剥着阿拉斯加大螃蟹,搂着十七岁的我站在樱花树下。
    全部都是我,从出生到长大,再到超过她的头顶。
    这些,全是我和她啊。
    还有眼前的这一张,坐在驾驶位子上的她,挂着空挡,扭着头和我说话。
    用中文标记着:“阿川,妈咪送你去上幼稚园。”
    只有十八张的雷涅尔山和十八张的渔人码头,是她孤单一人。
    骗了自己和我一起长大,为什么没有骗到底。
    你自己走过十八年的西雅图,画了我十八年的西雅图。
    为什么,没有骗自己到底。
    我想忍住眼泪,却忍不住悲伤,不知不觉中泪已成行。
    总站:西雅图
    这一年的冬尾,我爬上了雷涅尔山。
    漫长的冬天结束了。
    积雪夹杂着旧日的情感在春天迅猛的脚步间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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