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意摇了摇头:“我没来得及去看,不过既然诅咒已解,他性命应当无碍了。”
    他说着就起身来,点了点头:“我和那朱柳投缘,本该去看看的,但你也知道我……我实在走不开,这便回去了,下次再来同你喝茶。”
    不知为何,他这个“下次”
    说得像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谎话。
    月舟默了片刻,依旧懒洋洋地靠在山石边,笑着说:“不送你了。”
    这个灵卷足以说明当时成意离开百安城之后,第一时间找了月舟,且还问过这族妖怪会如何。
    但也不能就此彻底让南絮解脱,谢逢野偏头问药仙:“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孙祈成望着渐渐淡去的月舟,感慨着又重复了一遍:“是了,爱和恨都不能辜负啊。”
    “江度入魔,诅咒了所有追随昆仑君的妖怪,前尘往事孰是孰非后人已不好评说。”
    药仙缓缓摆头,对谢逢野道,“先前说我那傻徒弟,改了师弟命盘下来,倒是换得一个妖怪此生清平。”
    “又说她为了这个妖怪的杀业十入轮回替她赎罪。”
    孙祈成就这般平静地站着,谢逢野忽地觉得他鬓边那些白发实在太过刺目,叫人不忍相看。
    “冥王殿见过无数爱恨别离,可知刀子没落自己心上,不晓得痛啊。”
    谢逢野看得愣怔了。
    他没看错。
    这个又倔又拧巴的老头,没说几句话眼里已然挂着泪花。
    “都说人定胜天,叫少年人轰轰烈烈去冲闯,最后又讲命不可违。”
    孙祈年看着南絮:“既然我那小徒弟,命中该有此劫,即便让尘那个傻孩子换了命盘,也不能让他躲开。”
    “冥王不若猜一猜,那朱柳是谁。”
    这话说得直白又太过无奈。
    药仙府这老头,不是喜欢教人的性子,向来对娃娃没甚耐心。
    座下拢共就俩徒弟,一个让尘,最是敦肃恭敬,还有一个天性开朗的小弟子。
    成日里灿笑逗师父乐,其天资聪颖出众,本该前途若锦。
    对于这一点,不论是师兄让尘,还是师父孙祈成都没怀疑过。
    药仙又说:“光是那郡主杀了几个人间忠良,就要让我那傻徒弟用十辈子去还业债。”
    “冥王。”
    孙祈成显然说到了痛处,面上带着许多不忍,却又不得不说下去,“这小妖怪,他可是屠了三军将士,灭了一国王朝,你说……你说我药仙府可不是造孽吗。”
    “老头我拢共俩徒弟,都爱上赶着用命去还杀业。”
    谢逢野指尖忽地涌上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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