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坐在高处的陈宏如何问,陈敬都是一句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被人打昏迷了,醒来时就已经在将军府的后门,至于其他的,他一概都不知道。
    可陈宏分明是看他身上伤口中有毒物痕迹的残留,更要命的是,他发现陈敬身上的缠着的纱布是将军府专有的。
    前面命人解开那一圈圈纱布后,那下面残留的药粉,是他之前专门给阿玥用来治伤的楠丝药。
    这楠丝药是他专门从南方水乡带来的,专门为了女儿身打造,就是怕阿玥舞刀弄枪的伤了自己,上药时又疼的不行,陈宏这才找来了这药。
    还是专门背着自己妻子给阿玥的,让她偷偷藏好了,受伤时再用。
    谁曾想,他没见在阿玥身上用,倒是在陈敬这小子身上见到了。
    别的都可以暂且不说,光是陈敬身上这些有着阿玥贴身之物象征的纱布和药粉,就够陈宏焦头烂额抓狂的了。
    这些能说明什么,不就是说明昨晚上这捡来的小子是在自家闺女的房中疗伤度过的么。
    就算没有过夜,那这般赤裸上身上药包扎,光是想想这种场景,陈宏就觉得自己太阳穴胀痛的不行。
    “你说!
    你昨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前厅回荡着陈宏洪亮的嗓音,还没等陈敬说出那句不知道,厅外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侍从,打断了一切。
    “家主,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做什么!”
    “您快去趟芝兰斋,大小姐拔了簪子抵脖子上了!”
    “什么?!”
    陈敬几乎是同时跟陈宏一起站起身,背上的伤像是完全不存在似的,行动自如。
    “你给我待着!”
    四周的侍从上前摁住陈敬,陈宏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长叹一声,拽着孙韵急忙离开。
    “你说说阿玥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地寻死!”
    反观陈宏,孙韵相对冷静许多,毕竟她深知自己夫君是个只要事情沾到女儿就变得毫无理智的人。
    “老爷这么聪明,还猜不到为什么?大清早拉着我们几个在前厅看您训人,结果呢?”
    陈宏被她一噎,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就说当初不该捡个男子回家,你们非说他是被阿玥所伤,出于愧疚才接回来,这下好了,我的阿玥现在都为了他开始寻死了!”
    “老爷,您说过不插手儿女姻亲之事的。”
    孙韵再添一句,直击要害。
    陈宏一个箭步冲到房门口道,“阿玥能一样么!
    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
    要是我的阿玥脖子上有一道伤,我就活剥了那个小子!”
    “爹,我没事。”
    陈宏抬起头,看见完好无损的向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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