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山顶别墅也变得冷了起来,四周的山头虽然种的是常青树,但已经带了萧条之色。
    院子里,就算每天都有人清扫,仍会在一夜之后落满枯叶,一片衰败。
    二楼,临窗之处,设立了景观台,从这里,可以鸟瞰山顶的风景。
    由远及近,都是山野和花草,偶尔会有一群南归的雁子,发出几声响,带给这过于宁静的山头一点生气。
    观景台上,一张懒人椅上躺着一个人。
    眉目干净,一片宁静,安然地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风影慢慢缩住了眉毛,似陷入了某种深思当中。
    他的身上盖着一张绒毛毯,淡淡的黄,夹了些灰。
    他的脚上,套一双棉拖鞋。
    他的手露在外面,白皙干净。
    他独坐在那里,就像一副画,画面干净到点细微的污点都找不到,整个人都纤尘不染。
    ≈少爷,金医生过来了。
    ≈背后,管家出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白暮云未转头,只是点了点。
    管家走过来,将他扶起。
    来到客厅,金医生已经等在那里,手边是一个专用医药箱。
    白暮云朝他点了点头,直接转身去了隔壁的医疗室,躺在了一张床上。
    金医生很认真地为他做了各项检查,眉眼慢慢凝了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管家看出了他的表情,微推了他一把:≈到外面说吧,需要开哪些药由我来负责。
    ≈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
    ≈缓缓整理自己的衣服,白暮云干净无染的脸上一片淡然,看向金医生道。
    金医生收起工具,低头道:≈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药都吃了吗?各项指标比上次差了好远。
    ≈
    眉宇松开,唇角绽开了一抹淡笑,与金医生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值得奇怪吗?我已经超过了死亡的预定时间,应该觉得庆幸才对。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生死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一件家常到如吃饭般的小事。
    金医生无奈地摇头,眉压得很难看:≈你现在不能和之前比,之前是无药可医,但现在是有药有可以延续,不应该这样才对。
    ≈
    ≈延续与不延续,反正都要走上那一步,有多大区别。
    ≈他还是一副淡淡的口吻,表面是看淡生死,实际上是希望死亡来得快一些。
    金医生只能生气,道:≈您这样的指标若是传给老夫人,她的心脏病估计又要复发了。
    ≈
    ≈所以,不要传。
    ≈他答得干脆,慢慢地上楼,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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